贏湛沉默了片刻,嘴角揚起一個無可奈何的弧度,學著我的樣子,比了個ok的手勢。“如你所願,youjump,Ijump.”
我們計劃,明日一早就去消滅邪神。
晚上,吳言老道把我從贏湛身邊借走了十分鍾,誠心誠意的向我磕頭賠罪。
我自是覺得承受不了老人家的跪拜,將他扶起來,“咱們就不能站著好好說話麼?”
吳言老道抹了把淚濕的眼角,“當年我用這雙天眼遇見了你的未來,知道你會轉世在王家。便早在三百年前,就預謀讓你的祖先就開始憎恨贏湛,還將當年你給贏湛畫的肖像藏入黑傘之中,寫上了‘若見此人,必殺之’七字。也是我將贏湛的骨灰盒交給王婆,希望日後能讓你親手殺了他,解除紅線的詛咒。可我若真的這麼做了,師父一定會恨我一輩子的!”
“都過去了,藏在黑傘中贏湛的畫像,十幾年前就被外婆不小心滴上了墨,無法辨認容貌了。不過,倒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但說無妨。”
“幫我弄掉這個!”我舉起綁著秦玉郎給我的紅線的那隻手,在吳言老道的麵前晃了晃。
後者揮舞了一下拂塵,“這還不簡單,殺死邪神之後,我就讓孔張在為師父您重塑肉身時,順便將這隻手也換了。”
“還有一件事。”
“師父請說。”
“以後不要叫我師父,現在你才是我的師父,以後叫我元宵就可以了。”
“哦哦!師父說的是。”
“你說什麼?!”
“我是說……元宵說的是。”
翌日,我們六人整裝向文化公司出發。
這個地方無論是星期幾都人滿為患,我便讓吳言老道略施法術,讓文化大廈裏的火警燈全都亮起來,將在大廈中上班的人群疏散。
邪神雖然有神格,卻依然是一個邪物,白天陽氣旺盛,能有效壓製他的邪氣。
走在空空蕩蕩的文化大廈的走廊裏,樓梯處的一道對話,引起了我注意。
“先等一下,等他們離開在行動,不要引起恐慌。”我叮囑道。
吳言老道等人對我點點頭,景千夏好奇的踮著腳尖走到樓梯口,探頭偷看。
她似乎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激動的捂著嘴,八卦的對我招手,無聲的開合著嘴巴。
我讀出了她的唇語:快來,這裏有大明星!
我也被吸引過去,隻見RoseLee毫無形象的坐在樓梯中央,精致唯美的巴掌臉痛苦的擰成一團,雙手捂著紅腫的腳脖子,不遠處的樓梯上還淩亂的落著一隻十二公分的名牌恨天高。
一看就知道,我們的國民女神RoseLee在電梯關閉後,決定走樓梯離開公司,卻一不小心被恨天高崴了腳!
“要不要幫幫她?”景千夏仗義的問我。
我已經聽見了另一道腳步聲,故作高深的搖頭,“噓!”
片刻後,那道腳步聲快速從上麵的樓層靠近,一個麵容清秀,發型清爽,穿著筆挺警服的男子急匆匆的出現。
此人正是墨白!
“女士,需要我幫你嗎?”墨白說著已經在RoseLee身前停下腳步,蹲下身子,想要背她。
RoseLee遲疑了一會兒,伸出雪白的藕臂攀上了墨白的肩膀。
好一個“爛俗”的英雄救美!
偏偏RoseLee臉上露出的羞澀的笑,證明了素來脫俗的她,還真的惡俗了這一遭。
看完這場偶像劇的開場,我轉過身,做了個繼續前進的手勢。
我們的目的地,就是RoseLee的休息室。
RoseLee還不知道她精心澆灌的玫瑰盆栽就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邪神!
推開休息室的大門,幾個熟悉的人影已經坐在那張鋪著天鵝絨的真皮沙發上等著我們。
林社長麵色驚囧的站在門邊,手中顫顫巍巍的端著一隻茶壺,似乎是在招待客人。
他的愛犬小少爺被一隻長滿了根莖的大腳踩在腳下,兩顆黑溜溜的狗眼中裝滿了生不如死的哀愁。
而控製著這一人一犬的,就是從墓室中逃走的秦玉郎!
秦玉郎褐色的瞳仁中裝載著某種近乎變態的溫柔,撫摸著一盆放在他膝蓋上的玫瑰花的花瓣。
而玫瑰已經含苞待放,依稀露出的花苞中,一雙無辜又無比貪婪的雙眸窺探著我們。
秦玉郎的手指被花苞中的人無情的咬掉了半截,但他依舊啜著笑,毫不在意。
“我本不想殺你們,可樂兒必須複活,而你們在她最饑餓的時候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