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鎮也隻能是驛站,大家都是路過而已。梅子與青鬆也和我一樣,被這裏的寧靜祥和所吸引,不禁駐足,頗有些舍不得離去。
用餐結束,他們問我,是否已經確定了住宿的地點?我說,剛剛到來,還沒來得及找,如果實在找不到,也不打緊,因為我有露宿的帳篷。
梅子還是甜甜一笑,說:“旅館你是找不到了,不過露宿街頭倒也不至於,我們住宿的地方足夠大,可以收留你,不過,你要交份房租。”
青鬆也借口道:“對,楓,你就去我們那裏住吧,因為你確實找不到旅館了。”
我頓感驚奇,忙問原因。梅子搶著說:“這個鎮上隻有一家旅館,卻因當地正舉辦博藝會,被全部包下了,沒有空閑再接待散客。”
“哦,原來如此。”我緩慢的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興趣關心外界的事務。
我深深覺得,那顆跳動的心已然麻木,外界的風霜雨雪,都已驚不起一絲的波瀾。
有一種感覺,叫初次相識,卻好久不見。我和青鬆、梅子的相遇、相識,便心生一見如故,回首千年的情感。自心底深處,我無法拒絕他們的好意,便跟隨他們,一步步來到臨時住所。
到達地點,我才知道,是個簡單的一室一廳。麵積適中,布局整潔,寬敞的客廳裏,空空蕩蕩,隻在角落裏,淩亂擺放著幾隻方凳。
這讓我想起了和楠芳、段段同住的日子,那是青春少有的愜意、平和的時光,卻仍夾雜了一份不願憶起的絕望。
梅子招呼我進屋,得意的說:“這可是我想到的主意,因找不到旅館,青鬆已經放棄了。我卻不想匆匆離開這個安靜的小鎮,就找到了這件出租的房子,和房東談好,按日給錢、嘻嘻,一點也不吃虧。”說完,徑直走向廚房。
青鬆,看向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我也沒有言語。兩個人男人,便共同點燃香煙,帶著濃濃的酒氣,噴雲吐霧,聊一些閑淡的話題。
不一會,梅子從廚房燒完水出來,給我們各自倒了一杯。她也順勢坐下,說:“楓,你還想不想聽歌?”
我說,當然想,隻是你們已經唱了幾個小時,不累嗎?梅子說,沒關係,今天一直是她唱,青鬆從未開口,如果想聽,可以讓青鬆唱。
我的心情突然興奮了起來,說:“那自是好,隻是不知青鬆……”
“放心,有忠實的聽眾,她肯定願意。”梅子笑著打斷我的話,隨後拿來青鬆的吉他,並順手在腳下放了一個鐵皮盒子。
青鬆接過吉他,試了試弦,確沒有唱起來,而是一動不動的看向我。
我頓感疑惑,扭頭望向梅子。梅子捂嘴笑了起來,說:“哪有白聽的,你吃飯能夠白吃嗎?要給出場費的,哈哈。”
我恍然大悟,忙問,需要給多少。梅子說,隨便,不過最好是硬幣,能聽到“叮當”清脆的響聲。
於是,我拿出錢包,翻出兩塊硬幣,狠狠的砸向鐵盒,隨著“當”的一聲,吉他彈起,滄桑、磁性的歌聲,悠然入耳,灑落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