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織看得懂的,未必宮年會看不懂,兩人對視的時候,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可莫白白的表情還是像一根剌似的紮在心口上,或許隻到今天莫如織才真正的發現,無論她再對莫白白有多好,缺失父愛這一部份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
看完電影再吃過飯後,宮年像上一次把他們母子送到巷子口。
揮手說再見回到家裏,莫白白的高興勁兒依然不減,他破天荒地有聲有色跟雲思慧講今天在遊樂場裏的事情,還講電影裏的大白,這在平時幾乎不可能發生。
莫如織沒想到宮年一天的陪伴,對莫白白居然有這麼大的影響。
雲思慧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不動聲色。
等莫如織幫莫白白洗過澡去睡下後,雲思慧才去叫她出來問話:“今天就你和白白兩個人去看電影嗎?”
莫如織看雲思慧表情嚴肅,她一時之間沒勇氣承認今天的事情。
“你不用瞞著我,白白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他話裏行間故意要掩飾另一個人的名字,當我聽不出來嗎?小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個男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莫如織隻有點點頭默認的份。
“還真有個男的?”雲思慧頓時提高了音調:“告訴我他是誰?”
“他叫宮年,是我在酒吧裏上班時候的同事,我和他相處得像朋友似的,今天去看電影他也在場。”莫如織說。
“上一次你們出去吃飯回來白白也是很開心,那次他也在吧?”
“是。”
“今天是你約他的?”
“也沒約,就在電影院裏遇上了。”為了不把莫白白給扯進來,莫如織隻好再次撒謊。
“那麼白白這麼喜歡他,你也喜歡他嗎?”
莫如織無聲地搖搖頭。
雲思慧看著她一會,沉呤了片刻之後才說:“不喜歡就好,我希望你說的是真話,像我們這樣的家庭裏,根本就容不得愛情和浪漫,他一個小小的酒保能幫到你什麼,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想和一個男人處朋友,想結婚,那這個男人必須得是能幫到你的人,否則,我死也不同意。”
麵對雲思慧的咬牙切齒,莫如織隻能說:“媽,你放心,我明白,隻是白白從小缺少父愛,所以才會喜歡跟阿年在一塊玩,至於我,別無其他。”
雲思慧重重地歎了口氣:“但願是吧!不過你也得管著白白,以後不許他再見那個宮年了,見的次數多感情就出來,到時候他提出要你做他的女人怎麼辦,小如啊,有些事情當斷側斷,不能婦人之仁。”
“我知道了。”
莫如織看著雲思慧一臉不高興地回到佛堂那屋裏去了,她心情暗然地去衛生間裏收拾了一番才回去臥室,燈光下,躺在床上的莫白白似乎連嘴角上都掛著開心笑容。
莫如織累累地撫摸兒子濃密的黑發,心裏沉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如果白白知道他尋找父愛的權利已經被剝奪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