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筱菀換了身衣裳,尋了一片草叢,見四周無人,便隨意地和筱悠坐在了地上,悻悻地道:“李清照的這首《聲聲慢》,的確寫的婉轉淒涼,到是符合我現在的心境。”
筱悠從懷中掏出一瓶桂花酒,此酒乃是用香溪村蜜餞的桂花釀成,一般人家的桂花酒自然是遙不可及的,可稱絕品,她爽快地道:“姐姐,給,喝一口桃花酒,醉了便能忘卻煩惱,醉酒當歌,人生幾何,何不讓自己放縱一回!”
筱菀接過酒瓶,咕嚕地喝了一大口,過不是自家釀的,味道的確與眾不同。
九中含著桂花的香味,隱隱約約有一種撲鼻的味道,但喝進嘴裏,卻又隻覺得這香味一直進到了嘴裏,可卻仍有一抹不可低檔的香味襲來,酒中,放著些許的桂花,經晾曬後放入蜜餞中浸泡半月,然後再拿來風幹,等著蜜餞的甘甜和桂花的香味交加時,便可從入酒中,再經過數月的發酵,便可拿來飲用。
“香溪村的桂花酒味道依然沒變啊!”筱菀感歎了一聲,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想我小時總是飽讀詩書,精通詩學,當年村裏人個個都不讓我入學,說是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娘偏不信,硬是把我往私塾裏塞,最後夫子也隻得從了我娘的心願,執拗不得。”
筱悠聽了,笑了片刻,道:“沒想到姐姐當日是何等聰穎,竟然夫子破例收了女學生,猶記得我孩提時隻在閨中讀過幾本《女史》,什麼《詩經》之內的碰都沒碰過,也難怪姐姐懂得李清照的詞。”
“是啊,每位詩人都有著不同的雅好,像那大文學家蘇軾,他的華發中便張揚著少年意氣,李白的船帆便是點過了滄浪,踏遍了大江南北的足跡。”筱菀話罷,又喝了一大口桂花酒,臉上已泛起了些許的紅潤,想必是醉了。
筱菀倚在樹邊,嘴裏嘟囔著什麼,也聽不太清,隻聽得幾句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幾句類似的話,筱悠也不便探其究竟,便任由她胡亂說這些什麼,還好這裏地方偏僻,雜草叢生,相比一般的王公子弟不會來此地盡興,但仔細看來,倒像是一些丫鬟和府裏的侍衛私通的幽謐場所。
筱菀臉上的醉意越來越深,嘟著小嘴,眼睛一眨一眨地,臉上泛著的點點紅暈,惹得人心生憐愛,筱悠則是坐在一旁,獨自喝著悶酒。
筱悠看著筱菀醉意熏熏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隨即又有些後悔,早知道當時便不讓她喝如此之多了,喝起酒來怎沒個控製啊,酒品也不好,醉了還胡亂說著話,這要是讓旁人看了,又該磨嘰了,可是這麼重個人,該怎麼把她弄回去啊,看她這樣子,走回去是絕不可能了,要是路上遇見了什麼人,可不是糟了?都說喝酒誤事,還真是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