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囤貨哄抬價格,到頭來這屎盆子扣到了我頭上,要不是丁老板提醒的話我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背了這黑鍋。”
陳輝點了根煙,肅聲說:“我們省城是出口大戶,那麼多的廠家每年就指著這潑水節開工賺錢,這樣一來我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記恨著。”
“你想得明白就好!”
丁顯祖沉著氣說:“我現在雖然不怎麼碰玩具了,不過之前我是玩具協會的會長,現在也是理事之一,我不能看著咱們省城這個大好產業耽誤了,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市場份額被人搶走。”
“丁老板深明大義,我還是很佩服你的。”
我就說呢,你姓丁的現在也不怎麼碰這行了,說白了這利潤入不了您法眼,怎麼會突然跳出來管這擋子事,原來是有原因的。
林國明在旁邊幫著說道:“小輝,我這妹夫不能袖手旁觀,畢竟現在原料價格漲的這麼厲害,要是廠家沒辦法抱成團把產品價格也漲起來,這個行業的客戶很可能被別的地方搶走,這對於我們省城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要知道玩具可是我們這的支柱產業之一。”
媽呀,老子隻是光明區郊區小鎮上的一個平民百姓,說難聽點就是鄉下的農民,這會牽扯麵都這麼大了。
居然還影響到支柱產業了?陳輝是冷汗直流,這難道也是蝴蝶效應之一,看樣子不管你做什麼總會對這社會的軌跡有所影響。
“小陳,我也明人不說暗話。”
丁顯祖抿著茶,淡聲說:“我丁某人是看不上這點錢的,之所以出這個頭也不是急公好義,作為協會的理事之一,我有的是生意還是需要這些人的,你明白嘛。”
明白個屁,你家大業大,有多少牽扯鬼知道啊。
陳輝想了想,說:“丁老板,我確實不想背這黑鍋,既然這事你出麵了我肯定會給麵子,我也知道你丁老板一個人情值多少錢。”
這記軟馬屁拍的,丁顯祖陰沉的臉上有了笑意。
“我給你的價格是7000一噸!”陳輝想了想:“足足比市麵低了一千,隻要廠家手裏有原料可以生產,那別人囤貨就沒有意義了,相信那些原料商一看市麵貨源充足肯定會慌了,到時候他們一起內訌這價格自然就會跌下來。”
“哈哈,不錯不錯!”
丁顯祖先是一楞,隨即爽朗的笑著鼓起了掌:“我姐夫說的沒錯,你這心胸確實不像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我年紀小那會沒你這個魄力。”
“我丁顯祖就承你這個人情了。”丁顯祖笑得有點陰森。
有這麼大一批貨在手,他不僅能穩住人心還能把價格一路壓下來,盡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出這個頭,但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是無利不起早。
“丁老吧,我再強調一點,現金!”陳輝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閑著沒事幫丁老板學雷鋒!”
“放心,絕對現金!”丁顯祖樂嗬的笑道:“小兄弟這麼明白事理,我是真想不到啊,姐夫說的沒錯你年紀小不過真的是少年老成。”
“不敢不敢!”
商業互舔就算了,陳輝也沒想到丁顯祖這麼好說話,當然了價格一噸少了一千,在外人看來是陳輝吃了大虧。
不過這點錢換他一個人情也值當,而且陳輝一直想辦法要把價格砸到記憶裏過年前的七千大關,免得蝴蝶效應過於猛烈,實際上來說還是丁顯祖幫了忙。
這下是賓主盡歡,滿堂和氣。
丁顯祖也是心情大好:“姐夫,你不是惦記我那瓶20年的西鳳嗎,今天就咱們就沾著小陳的光把這一瓶酒給開了,你們等等。”
說著他轉身走了出去,林國明是直接一樹大拇指:“高啊小輝,我是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魄力。”
“哪是魄力啊,壯士斷腕!”陳輝一副無奈的口吻:“黑二狗我敢得罪,這丁顯祖可是省城裏的地頭蛇,我開罪不起。”
“你有這想法是對的!”林國明讚許的點著頭,沉吟了一下說:“坦白告訴你,丁家的聚會上,我這個鎮電力局副局長是最上不了台麵的,哪怕是我來年當了一把手,到了過年的時候我還是和孫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