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點了根煙,戲謔的笑道:“看來薛經理這記性不行啊,你城南的那套房,當時的裝修可是姚老板的小舅子給你弄的,你是一分錢都沒花,直接采購的時候提價了三十個百分點……”
“對了,還有許安那家夥,在你的眼皮底下也掏了公司不少的貨出去偷賣,沒少孝敬你吧。”
“你,你這是毀謗!”薛強已經顫著說不出話了。
這時,丁思思直接把文件袋摔到了他身上:“姓薛的,你自己看。”
文件特別的清楚,還有虎子他們偷拍的不少照片,一些單據的打印件包括他進原料時提價的那些帳目。
“你的帳是做的比許得民好多了,不過很多東西是藏不住的好吧,稍微找個懂行的來看一下很多地方都不對勁,庫存上也動了手腳,稍微一清點就知道個大概,就算你後期已經把貨補上了,可我查過了公司的進貨單裏可沒那麼多,這是你和人家臨時調來的還沒給錢對吧。”
陳輝笑說:“薛經理,很多時候你拿的是現金和煙酒,這些無從考察。不過你也挺時髦的,網購的帳戶上也有他們打來的錢,這個流水一查就知道。”
薛強連嘴唇都白了,顫抖著說不出話了。
“對了,銀行那邊也有流水可以查的,你以為那些老板會拿現金去銀行做不記名存款嗎?人家生意那麼忙哪有那時間,姚老板他們幾個都是直接網銀轉進你帳戶的,這些流水也都在,這幾年下來你能解釋得清為什麼那麼多錢進了你的私人帳戶?”
薛強已經是麵如死灰了,陳輝站了起來,冷眼說:“你自己去和丁老板說明情況吧。”
丁家私人會所裏,陳輝悠閑的喝著茶看著報紙。
雖然不是什麼會品茗的人,不過丁顯祖這的茶葉都不是便宜貨,入口芳香甘甜確實很順口。
“你是老頭子啊,喝茶看報紙呢,我爸都沒到這年齡好不好。”丁思思一直擺弄著手機,終於是看不下去了。
“多了解一下谘詢,與時具進嘛,學無止境要告訴我們的道理就是要無時無刻充實自己。”
陳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其實現在看報紙是一個習慣了,主要是想了解一些實事,不想忽略了上輩子的任何記憶想找到賺錢的點。
成一化工今天關門了,謝得民那部分人都被帶走了,警察殺了個回馬槍。
采購這邊,薛強和所有員工也被叫了過來,丁氏集團的法務和督察部門聯合起來審查,估計這一通下來不死都得掉一層皮。
“你說我爸他們是怎麼回事,和劉鎮東一樣把這堆人交給警察不就行了嗎?”丁思思忍不住問了一句。
現在她的心態很別扭,很傲嬌的並不想和陳輝說話,可就是壓抑不住心裏的好奇。
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把這個公司從上到下挖了個遍,這些人怎麼貪汙怎麼操作的一清二楚,這樣的風行雷厲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她不知道的是陳輝上輩子在成一打過工,對裏邊的事知道了個大概,順騰摸瓜的查下去其實不是難事。
“劉鎮東的天信的家族企業,他雖然是掌舵的但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家族大了人就多了。亂七八糟的人一對這些事不可避免,他是想來一次狠的殺雞給猴看,樹立自己的權威以後也可以盡量的避免這些破事。”
丁思思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陳輝合上了報紙輕描淡寫的說:“你爸爸這邊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薛強遠了說算是你表舅吧,他倒想殺雞給猴看不過我想他不會趕盡殺絕的。”
“為什麼?”丁思思想不明白。
“這個你自己問他去!”陳輝笑說:“成一化工的存在嘛,原本是想養閑人的,不過我後來琢磨了一下你爸和劉鎮東打的應該是一樣的算盤。”
“什麼算盤?”丁思思有點臉紅也有點不爽。
明明這小屁孩比自己還小幾歲,可在他麵前自己卻像什麼都不懂的小學生一樣,留過洋喝過洋墨水的丁大小姐感覺自尊有點受挫。
“以前的生意是家族企業,自己家人裏為主難免有駐蟲,尤其采購部門的油水更是足,一般過去都是讓自己人來管,美曰其名信得過實際上是貪一點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是那個時代發家的人不可避免的。”
抿了口茶,陳輝慢條斯理的說:“不過現在企業做大了,都是集團了一切都要正規化管理,這些親戚是學識和專業能力都跟不上,所以需要更有能力的職業經理人來操盤。不管你們老丁家,還是劉鎮東那邊肯定都經曆過這個振痛,要不發展不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