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損我吧,我這沒文化的鄉下人別的不說,潑婦罵街那一套還是在行的。”
不用說,肯定是錢文兵立刻給了他電話,這倆老小子的私交還真是不錯。
“鄧區,咱明人不說暗話,你找上門來肯定是沒好事的,有什麼妖蛾子你就給我明擺上來,別想著給我灌什麼迷魂湯。”
鄧先行不爽的說:“你小子這嘴啊就是欠收拾,我這不是看你揚眉吐氣了很開心嘛,這不琢磨著也挺久沒見著你了,想請你喝上一杯。”
“喲喲,您這不是鐵公雞拔毛啊,您這不鏽鋼的公雞連鐵繡都不帶掉的還請我吃飯,是什麼鴻門宴啊。你還是先說清楚得了,要不我這吃的心裏忐忑,萬一一頓飯下來幾百萬的話我就死翹翹了。”
“滾雞兒蛋的,一會見。”
鄧先行是難得是暴了粗口,現在也就陳輝敢沒事這麼損他,老小子估計是受虐基因被激活了,都快把這當成一種舒解壓力的手段了。
不過老小子是真有心請客啊,隨後他的秘書就發來了一個地址。
光明區省道旁的一家小店,下了車陳輝直說道:“鄧區,我就知道你小子摳門,找吃飯的地方都能找得這麼狠,這地方車來車往的能不能吃飽不知道,這灰塵和尾汽肯定是管飽了對吧。”
“就你小子話多!”鄧先行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過這次他是等在門外,一點區長大人的架子都沒有,其實側麵也顯現出了陳輝現在的地位。
他找的這家店是真的小店,四周都是瀝青板的一家飯店,地上就是水泥地連個瓷磚都不鋪,屬於極端典型的鄉下飯店,能找到這種地方都不容易。
簡陋的包房,白天都需要點著蚊香。
桌子老舊,鄧先行輕車熟路的點著菜,其實也沒多少菜就在外邊擺著,很平常的一家鄉下小炒店。
點完菜,鄧先會回過頭樂嗬的笑道:“我是吃死工資的人可沒什麼錢,這頓飯嘛我也不說你嫌不嫌棄,反正現在我是不敢去蹭你的飯了,貴了點回頭得去交代一下有點麻煩,也省得說我們官商勾結是吧。”
“喲喲,你還挺自覺的嘛!”
陳輝其實也很自覺的和他保持距離,主要是鄧先行為人確實是剛正,真正兩袖清風的那種,這種人追求的是仕途上的平步青雲。
所以陳輝從不主動找他吃飯,也不會送禮,頂多就是過年過節打個電話問候順便損他幾句。
“今天的事我聽錢文兵說了。”鄧先行樂嗬的笑著:“你小子就是損啊,不過說來那姓方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尖酸刻薄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這樣的老資格在難怪咱們市的教育事業一直止步不前。”
鄧先行也大概說了一下,那姓方的確實就是心眼小,看錢文兵不順眼故意找陳輝的茬。
反正就是上一任一把手退了以後,按照常規應該是最有資曆的地中海上位,結果錢文兵上去了他心裏就有一根刺,具體怎麼樣陳輝也沒興趣過問,都是別人家的事。
小炒就幾樣,青菜為主葷類就是臘肉,看著都覺得清貧。
菜剛一上,林國明就走了進來,樂嗬的說:“我帶了隻燒雞,現在讓他們撕了擺盤,對了鄧區,酒的話我可是把壓箱底的掏出來了,一會你可要放開了喝。”
“那瓶17年的西鳳是吧?”鄧先行是眼前一亮。
“是啊,藏了都多久了,就是防不住你這一直惦記著,長痛不如短痛。”
他們是談笑風聲,陳輝則是一臉的警惕:“我去,看來這頓飯不容易吃啊,林局你那瓶西鳳都拿出來了,吃了你一口酒容易吐一口血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