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將這張紙收好,拿著羅靳予給他的魚竿,站起來轉身朝裏麵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走吧,找你孫叔去聊一聊,有些事情,他比我更加的有門路。”
想來羅靳予應該是下了決心了,雖然老爺子到底也沒有給我看這張字條,但是很多年後我聽夏媛說,羅靳予那時候為了讓老爺子放心,承諾將家族企業發展至國內,也免得老爺子擔心夏媛會離開,這顆定心丸才換來了老爺子的出手相助。
老爺子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這些了,如今夏氏在香港有了很高的地位,老爺子沒有必要去做損人損己的事情,在不缺生意的情況下,他要的是地位和信譽,這次能讓他破例,我也真的是十分的感激。
在孫叔的幫助下,我知道了一些消息。顧正南現在相處的那些人,在道上稱為青偃幫,什麼賺錢的勾當都要插一腳,明麵上的,暗地裏的,隻要是能說的上來的,沒有他們幹不了的。但是孫叔也告訴我,這些人在香港有些年頭了,雖然沒有說聲名遠揚,可是至今存活著,到底有他們的道理,所以顧正南也是來了香港之後,才和這個幫派有所聯係的,在這之前,應該是沒有任何的接觸。
這個所謂的青偃幫,最常活動的地域就是之前我遇到顧正南的那個酒吧附近,我不知道顧正南是怎麼和這個幫派開始有了聯係的,但上次他帶我去的那個倉庫,就裏麵的那些人對他的稱謂來說,顧正南應該在裏麵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段日子,我每天都會來老爺子郊外的這棟小別墅裏,一有消息孫叔就會告訴我,短短三五天的時間,已經比我一個月了解的情況還要詳細了。我接受了老爺子的建議,我沒有再去追究顧正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隻想要知道,他現在想要做什麼。
老爺子已經沒有那麼反感羅靳予了,但畢竟他們之間以前有過一些嫌隙,所以在老爺子麵前,羅靳予也沒有辦法那麼放得開。老爺子很聰明,一些小小的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天,羅靳予陪我一起來到這裏,老爺子就一個人獨自去了後院的河塘邊釣魚,沒有來參與我們和孫叔的談話。
孫叔站在窗邊接了個電話,因為用的是廣東話,所以我和羅靳予兩個人都一知半解,幾乎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孫叔掛了電話之後,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嚴肅的說道,“我打聽到,今天晚上有場拳擊賽,好像是青偃幫和另一個幫派的地盤之爭,至於顧正南會不會參加,我不敢確定。”
原本,我覺得這些事情離我很遙遠,但現在我已經麻木了,聽到這些電視裏才會出現的字眼,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反倒是有些擔心。
“拳擊賽?”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下意識的轉頭看著倚在牆上的羅靳予,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複。
羅靳予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不管怎麼樣,孫叔幫我們聯係一下吧,既然能放出風聲,那我們就一定能進的去。”
孫叔點了點頭,說是會幫我們聯係好,到時候給我們電話,聊了一會之後,我和羅靳予就離開了。
其實,羅靳予原本不願意讓我一起去,但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再怎麼反對也沒用,所以也隻好帶上了我。
所謂的拳擊賽舉辦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這個倉庫很難找,如果不是孫叔提前安排好人帶我們進去的話,可能這一晚上我們都未必找得到這裏。
幾千平的倉庫裏空無一物,但是地上的灰塵卻積了很厚,滿地的腳印讓這裏看上去很狼狽,卻也很符合眼下這裏的環境。
偌大的倉庫裏隻有一個吊燈,用報紙罩著,風一吹過,來回的搖晃。這裏到處擠滿了人,但是除了攢動的人頭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所有的光線全都集中在一個地方,就是所謂的拳擊擂台。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和羅靳予的出現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很順利的走了進來,擠進了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