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靳予很警惕,他一直離的我很近,生怕會有什麼意外。
我們到這裏的時候,擂台上一個人也沒有,說是一個擂台,不過在我看來,大約就是用一些木板搭起來,周圍再用一些繩子圈起來的一塊地方罷了,看起來就很簡陋。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是觀眾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十分的興奮,一直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我和羅靳予混在人群的後麵,為了掩人耳目,我們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那裏。我到底是個女人,雖然已經盡可能的穿的中性化一點,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戴了一頂鴨舌帽,將帽簷壓的很低。
其實我有些緊張,聽到和看到完全是兩碼事,我以為我最近聽羅靳予和孫叔說了那麼多,在香港的時間也不短了,對這些事情,應該有了免疫力才對,但是身處這個環境之下,周圍的人一個個全都凶神惡煞,怪異的環境將整個廠房烘托出一股怪異的氛圍來,若不是羅靳予在我身旁,我想我早就已經腿軟了。
隨著一陣鐵門被推開的聲音,周圍突然就禁了聲,我也跟著有些提心吊膽,下意識的抓著羅靳予的衣擺。
我們跟著人群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幾個穿著黑色皮衣的人踱著步子走進來。其他人我可能不認識,但那幾個人中的顧正南,我卻一眼就能認出來。盡管他現在的穿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可是一點都不妨礙我對他的關注。
顧正南跟在一個男人的身後,那個男人帶著墨鏡,徑直走到了擂台的旁邊,他剛一站定,就有人搬來了椅子。男人順勢坐下,顧正南就站在了他的身後。
才隔了幾分鍾,又有一撥人走了進來,氣場和情形與剛才幾乎相仿,隻是這一群人中,有一個健壯的外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穿著一件緊身的背心,發達的肌肉像是要撐破皮膚一般,這個人的出現讓我漸漸意識到了今天是一場拳擊賽,像是孫叔口中所說,一場爭奪地盤的比賽。
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充滿了好奇,但這些都及不上顧正南對我的吸引力來的大。我環視了一圈之後,就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顧正南的神情依舊清冷,他筆挺的站在那裏,不用做什麼動作,也不用開口,就已經很顯眼了。好在我們這裏很昏暗,也擠滿了人,沒有人會發現我這樣肆無忌憚的目光。
顧正南彎下腰,和坐在那裏的男人竊竊私語,談論了片刻之後,顧正南轉身離開,走到了人群後麵。我不免有些著急,下意識的踮著腳尖想要看個究竟,羅靳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才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在顧正南離開的時候,剛才那個惹眼的外國人已經戴上了拳擊手套,裸露著上身走到了擂台上。看他的體型,就有一種讓人恐慌的感覺,我不禁在想,是誰那麼倒黴,要和他對壘。
但是等到顧正南出現的時候,我才對我剛才的那個想法有些後悔,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和他打的人,居然是顧正南。
大抵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在顧正南走出來的那一刹那,羅靳予就鬆開了我的手腕轉而緊握住我的手,這才讓我沒有顫抖的那麼厲害。我兩隻手一起抓住了羅靳予,迫使我自己冷靜下來,因為現在這個局麵,不管我如何擔心都改變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