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康宜聽了他的話吃了一驚,但隨即對他說道:“你都知道了?”

夜秋霖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孫兄比我清楚。”

孫康宜笑著說道:“一開始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夜秋霖說道:“那就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個義幫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你要你便拿去。”

孫康宜說道:“你知道我從來不要別人的施舍,不管是你還是沈棠,我到底哪裏不如你,我不明白。”

夜秋霖說道:“你沒有什麼地方不如我甚至還比我適合這個義幫,所以我把這個義幫交給你,我是認真的。”

孫康宜說道:“好,你要見他我幫你去跟他做這個交易。”

木一鳴一點都不奇怪夜秋霖想見他,他損失了一員大將,他還覺得這個夜秋霖他真的是小瞧他了,不過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手上有陸芸裳這個最後的把柄,他卻什麼都不怕了。

夜秋霖跟林佩文那邊說了自己的計劃,木一鳴一定就是日本那邊的一個主要的頭目,如果能除掉木一鳴,那日本人那邊肯定會大亂,但是這個木一鳴老奸巨猾,自然的夜秋霖要有所部署,更何況陸芸裳在他的手上。

林佩文知道這確實很冒險,但是除了這個卻別無他法,不管是殺了木一鳴還是救出陸芸裳都是當務之急。

木一鳴很快便來了信,讓夜秋霖去一個地方之身赴約,夜秋霖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去了,夜秋霖沒有想到木一鳴選的地方是一個學校。

夜秋霖趕到的時候木一鳴已經早早就到了,木一鳴旁邊沒有任何的人,但是夜秋霖知道周圍肯定部署了不少的人,木一鳴看著他說道:“你來了,你知道嗎,這個地方是當初你爹跟我還有陸遠中一起學習的地方,你爹和陸遠中什麼都比我優秀,什麼都比我好,他寫出了這驚世駭俗的機械論,但是我呢學了幾年也就學了皮毛,憑什麼上天這麼的不公平,你爹這個老頑固我跟他說了你賣給日本人,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但是你爹竟然說學術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在金錢麵前學術算個屁,所以我把他殺了把機械論賣給了日本人,可是我沒想到你爹竟然留了一手,給我的是那無用的部分,好一個周斌真是厲害,我因為那假的機械論受了多少苦沒有人知道,我的父母因為我是漢奸到死都不原諒我,我是啊,可是我為了誰,我恨你們,恨你們每個人,尤其是沈棠,如果不是沈棠出那個狗屁主意,我怎麼會失手呢,周斌怎麼會留一手呢,我又怎麼可能被日本人所恥辱。”

木一鳴越說越激動,情緒儼然已經失控。

夜秋霖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木一鳴你真的是執迷不悟。”

木一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是執迷不悟,但是我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木一鳴想來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夜秋霖跟他說再多卻也是浪費口舌,夜秋霖說道:“我把你要的帶來了,你放了陸芸裳。”

木一鳴看了看他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手說道:“出來吧。”

陸芸裳從後麵木訥的走了出來,夜秋霖一陣欣喜,但是欣喜過後也發現了不對勁。

陸芸裳穿著和服,整個人一動不動跟一個傀儡一樣,夜秋霖憤怒的對木一鳴說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木一鳴說道:“她現在受我控製聽我指揮,就是我的傀儡,所以你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不然的話我就讓她殺了你再自我了斷。”

夜秋霖拿出胸口的那本書說道:“你要的在這裏,你放了她。”

夜秋霖舉起手中的書,木一鳴對他說道:“你把書丟給我。”

夜秋霖咬了咬牙說道:“一手交人一手交書。”

木一鳴對陸芸裳發好了指令,讓她走到了夜秋霖那邊。

夜秋霖一把把人拉了過來,但是對麵的人一副茫然的樣子完全不認識他。

夜秋霖惡狠狠的對木一鳴說道:“你將它恢複原來的樣子,我就把這書交給你。”

木一鳴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使詐,你先把書丟過來。”

夜秋霖想了想咬了咬牙把那書扔了過去。

木一鳴從頭到尾翻了一下果然是完整的機械論。

他仰天長嘯:“這機械論終於是我的了。”

夜秋霖對他吼道:“把她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木一鳴打了一個響指。

陸芸裳卻從夜秋霖的懷裏掙脫開來,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刀來直直的對著夜秋霖就刺了下去。

夜秋霖閃躲不及肩膀上就中了一刀,鮮血流了一地。

陸芸裳朝著她又砍了第二刀。

這樣的陸芸裳就是一個傀儡,夜秋霖並不能傷了她。

木一鳴對他說道:“能死在心愛的人刀下,也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木一鳴太了解他的弱點,如若是陸芸裳就算死在陸芸裳的刀下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但是木一鳴比誰都清楚陸芸裳是多麼的懼怕殺人,她清醒之後一定會後悔,正在他失神的時候,那刀又刺了下來。

這一次夜秋霖閉上了眼睛,對陸芸裳說道:“姐姐,我愛你。”

夜秋霖預想當中那種錐心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夜秋霖隻聽到哐當一聲。

夜秋霖睜開了眼睛隻見陸芸裳痛苦的抱住了腦袋,旁邊的木一鳴卻呆了,他的控心術從來沒有失控過,更何況陸芸裳的脖子後麵還紮著針。

陸芸裳陷入了痛苦之中,夜秋霖知道陸芸裳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誌,他緊緊的抱住陸芸裳說道:“你清醒點。”

可是木一鳴卻有了上來直接推開夜秋霖在陸芸裳的脖子後麵動了一下,陸芸裳卻又跟瘋了一樣,拿著地上的刀就朝著夜秋霖刺了過來。

夜秋霖的腦海中閃過他跟陸芸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甜蜜的美好的夜秋霖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這輩子有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木一鳴在一邊哈哈大笑說道:“周斌啊周斌我這就讓你兒子去見你。”

卻沒想到陸芸裳卻直直變化了方向把那刀朝著木一鳴刺了過去,木一鳴驚恐的捂著胸口看著她,那鮮血染紅了那本書。

夜秋霖顯然也沒有對現在的狀況反應過來。

木一鳴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不信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那本機械論還在他的腳下,卻像一個無聲的諷刺,木一鳴拚盡最後一點力氣從嘴裏發出了一陣口哨聲,可是沒有人過來,一個人都沒有。

木一鳴在外麵部署的那些人早就被林佩文的人全都幹趴下了,那些跟在木一鳴身邊的人沒有木一鳴的吩咐根本不敢動手,林佩文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幹到了他們,木一鳴痛苦的掙紮了幾下,但最後卻還是一動不動,夜秋霖看著他最後卻還是一點點想抓住那機械論,但是終究到死他還是沒有能夠完全擁有這機械論,夜秋霖交給木一鳴的機械論也是假的,夜秋霖料準了木一鳴不會仔細翻看,便給了他缺斤少兩的機械論,他果然沒有懷疑。

隻是現在他最欣喜的是陸芸裳,陸芸裳的刀拿在手裏倒是卻沒有發抖,她看著夜秋霖目光裏是夜秋霖熟悉的柔情。

夜秋霖一下子把陸芸裳抱在了懷裏,他對陸芸裳說道:“你嚇死我了,沒事就好。”

其實陸芸裳很早便清醒了,某一天清醒的毫無預兆,她隻知道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脖子後麵隱隱作痛,她低下頭才發現地上掉了一根針。

她的後腦勺還有些痛,她想起來剛剛她好像跌倒了,然後爬起來便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隱約有些記憶但是記憶卻總是很模糊,她反應了兩秒便知道自己是被控製了,她看著地上掉落的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便知道這個針怕就是控製自己的那個東西,她覺得自己現在不能被懷疑,隻有待在這裏才能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芸裳想了想撿起那針朝著自己脖子上刺痛的地方的旁邊重新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