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奇葩,他先天下賤,後天淫賤,再生貧賤,最終被譽為是人間永無底線的小賤賤。
這個人叫帝少。
對於帝少來講,所有有賤名,都不過是停留在百年前的一段江湖傳奇。
百年前的那個大雨夜,隨著“砰”的一聲槍響,他的胸膛穿了個血洞,死在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身全上。沒過多久,神秘園的異獸殿堂裏便多了一副沉重的水晶棺。
守護水晶棺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這一屆的守護者叫藍若。
藍若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長發盤在腦後,身穿高貴典雅的藍色旗袍;古樸的氣質從骨子裏透出來,成熟而不失優雅,顯得落落大方。
上午九點。
她循例打開異獸殿堂的大門,院子裏紫藤花的香味撲麵而來,還有那明媚的陽光,像探照燈一樣斜照在殿堂中央那副水晶棺上。
躺在裏麵的人,正是神秘園的真正主人——帝少。
溫暖的陽光靜靜地傾灑在他臉頰上,昏睡中的他看起來顯得十分安逸。白白的皮膚,沒有半點血色,盡管還是十八九歲的青春模樣,卻再也聽不到他放肆不羈的笑談聲。
“帝少,你究竟還能不能醒過來?”藍若站在殿堂門口,遠遠地凝視著躺在水晶棺裏的帝少,神色黯然。
生與死之間的紐帶,究竟需要一把多鋒利的刀才能將它斬斷?
神秘園的主人,不死的神話,無論哪一個身份,都不允許帝少在這個時候隕落,而他那雙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閉就是百年。甚至,當藍若拿來注射器,將神秘的不死之血注入他的體內之後,他的肌膚依然是冰冷的,這令藍若黯然無語。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安靜得可怕的異獸殿堂裏,總是沉浸在絕望無助的深淵中,哪怕是芬芳的紫藤花香,也一樣衝淡不了沉寂的氣息。
白發蒼蒼的佝僂老者拿著一把修剪花草的大剪刀走了過來,走到殿堂門口的時候,他收住了腳步,遠遠地望著正站在水晶棺邊黯然神傷的旗袍背影,沙啞地說:“藍主事,外麵有兩個人說要見你,並解聘了我們的一個保安。”
藍若沒有回頭,低聲回問:“是什麼人?”
老剪回道:“他們手上有一張黃龍卡,我沒敢多問。”
“黃龍卡?”藍若回頭疑惑地望著老剪,尋思片刻後,吩咐道:“你先帶她們去客堂稍等一下,我待會就過去。”
“是。”
老剪離開後,藍若把異獸殿堂的大門關了起來。
由於殿堂兩側的窗戶都被金黃色的窗簾遮著,裏麵的光線一下子暗了許多。藍若打開中央的吊燈,靜靜地凝視著躺在水晶棺的人,足足待了半個小時才離開。
神秘園的客堂裏。
那套古老而神秘的虎皮沙發,是斑駁的顏色,一年複一年,見證了百年風雨。在這段浩瀚的曆史長河中,曾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成為這張虎皮沙發的座上賓。若能品嚐一口茶幾上芳香四溢的紫藤茶,那更是無限榮耀。
然而,就是這麼一套被無數人向往和追求的沙發,到今天為止,它已經整整寂寞了百年。在過去的百年時間裏,除了雞毛撣子會輕輕地從它身上掃過之外,再無其它。
直到今天,它迎來了辰帝的屁股。
馬辰坐著。
葉雲秋在一邊站著,端在手裏的是一杯香氣繚繞的紫藤,她淺嚐一口,甜滋滋地讚了一聲:“真香。”
坐著的馬辰則完全沒有喝茶的心思。
他的目光遊離八方,東瞧瞧,西瞧瞧,當掃到緩緩走來的藍若時,頓時就像是看到了久違的故人一般,整個人的思憶都被拉到了神遊幻境當中。
上古女神!
紫衣!
藍若!
原來她這一世叫藍若!馬辰幾乎不敢相信,居然可以在這裏看到她。雖然她現在穿的是件典雅的旗袍,那靈秀的氣質還是不減當年,並多了一絲淡漠。一眼掃去,她渾身上下仿佛有股魔力在奔湧著,於無形中給人一種很強勢的壓迫感,令人無法鎮定。
“保安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這麼緊張。”藍若在馬辰對麵坐了下來,再次客氣地對馬辰說:“別緊張,喝茶吧。”
“謝謝。”
馬辰長長地鬆了口氣,心跳的速度卻沒有緩下來。
總感覺這個藍若有點不對勁,理論上來講,她是《時間軸》與《空間軸》的守護者,上古女神的轉世,身上不應該有魔性的力量。
難道她變成了僵屍?
想到這,馬辰心裏直打鼓,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解釋道:“其實也不是我要沒事找茬,是那個保安他調戲我的學生在先,也等於是抹黑你們神秘園的形象。”
“說正事。”藍若微微一笑,直言道:“能不能告訴我,這張黃龍卡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