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趕回酒店,謝方臣已經醒了,他手上的輸液管也拔了,正端著一個小瓷碗,一口一口的喝稀飯。
稀飯是Eric離開之前吩咐酒店餐廳熬的,看到謝方臣終於肯好好吃飯了,他欣慰的鬆了口氣。
“先生,您感覺好點沒,還有哪兒不舒服嗎?”他走上前,問謝方臣。
謝方臣垂眼看著碗,沒吭聲。
“等會還是讓醫生再來瞧瞧吧,您昨天昏迷時間太久了,得謹慎點。”Eric說著,視線掃向謝方臣的手。
那個被謝方臣牢牢抓在手裏的戒指盒子,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樣子,應該是被謝方臣收起來了。
謝方臣吃完一整碗稀飯,把空碗放在床頭櫃上,人又鑽回了被窩。
“不用了。”他說:“我沒事。我睡會就好。”
溺水消耗了謝方臣大量的體力,湖水嗆進他的氣管裏,刺丨激到了他的氣管,到這個時候,他說話的聲音,還是嘶啞的。
Eric見謝方臣又閉上眼睛,也不好意思再打擾,默默退出了謝方臣居住的總丨統房,並關上房門。
會客廳裏放著工作用的電腦,他上前讀完所有的郵件,一一回複後,才拉開毯子,躺在了沙發上。
照顧了謝方臣一夜的他,也是真的累了。
……
楚婉兒這一天,都過的很痛苦。
她時時會想起自己將戒指盒扔進湖水裏的畫麵,每想起一次,她就自責一回。
她甚至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
心裏有事,便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連吃飯都沒有力氣。
晚飯,石婭做了意麵。
麵對香噴噴的意麵,楚婉兒舉著叉子戳來戳去,好一會兒,都沒有往嘴裏喂上一條。
終於。石婭看不下去了。
“婉兒,你這是折丨磨你呢,還是折丨磨我們呢?”
“啊?”楚婉兒抬頭,迎上石婭無奈的目光。
石婭放下叉子,歎口氣:“我看你還是擔心他,走吧,我陪你,去看看他。”
去看謝方臣?
楚婉兒猶豫的皺起眉頭。
“你不想去?”石婭問。
楚婉兒抿唇。
“還是,你不敢去?”
楚婉兒:“……”
“不管你是不想還是不敢,你都必須得去一趟的,去看到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才能卸下心頭的負罪感。”石婭一針見血。
楚婉兒看石婭起身,連忙說:“我自己去就行。我一個人去!”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一個人去?”石婭強勢道:“別再逞強了,我陪你去。”
“Teixeira陪我!”楚婉兒猛地扭頭,看向Teixeira,“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陪我去吧。”
石婭太過於強勢,她怕到時候見了謝方臣,話還沒說呢,兩邊又就起什麼矛盾……
“那行吧,Teixeira陪你去,我這邊正好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見石婭並不堅持,楚婉兒鬆了口氣。
勉強吃完晚飯,Teixeira陪同楚婉兒,一起前往聖愛德華酒店。那酒店距離楚婉兒的住處並不遠,步行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出了門,沒走幾步,就看到了聖愛德華酒店的招牌。
楚婉兒心裏慌慌的,忍不住對Teixeira說:“慢點,走慢點。”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Teixeira疑惑的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