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被送進臥室後,Teixeira就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著。
他眉頭緊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臥室的門,就連Eric跟他閑聊,都沒有怎麼理會。
突然,臥室內爆發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謝方臣的怒吼也傳了出來。
Teixeira瞬間跳起來,以百米衝丨刺的速度,直奔臥室。
Eric想攔,卻也是已經來不及。
“Grace!”
他衝丨進臥室,一把推開謝方臣,將楚婉兒護在身後。
“你在做什麼!”
謝方臣並沒有對楚婉兒做什麼,他隻不過是踢了一腳床頭櫃而已,而Teixeira這一推搡,卻是使足了勁的。
謝方臣本就身體虛弱,被他推的迅速向後倒去,紮在手背上的輸液管被拉到了極致,針頭飛出來的那一刻,掛著藥瓶的支架倒地,玻璃藥瓶應聲而碎。
“先生!”Eric扶住謝方臣,被這突變嚇的魂飛魄散。
怎麼會突然這樣!
Teixeira也沒想到自己下手這麼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謝方臣是病人,他撓撓頭,難堪但又倔強的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推你,但是,你不該對女孩子動手。”
謝方臣推開Eric,自己站穩了。
他突然笑起來,笑容慘烈又悲傷。
“真有你的,楚婉兒,真他媽有你的!”
“是我錯了,你都已經向前看了,我還原地踏步呢,是我的錯,我大錯特錯!”
他手朝門外一指:“滾吧。”
淚水已經模糊了楚婉兒的雙眼,無數想說的話衝上嗓子眼,堵在了她的喉嚨口,堵的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憑什麼,憑什麼搞得她才像是那個壞人?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明明她才是被辜負的那個!
“走。”楚婉兒深吸一口氣,不再去看謝方臣,多看一眼,她的心就多痛一分。
她咬牙,低聲對Teixeira重複:“走,走吧。”
Teixeira朝謝方臣與Eric看了眼,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不滿,但看楚婉兒哭成了淚人,也沒有再說什麼,推著楚婉兒就往外走。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謝方臣的聲音,冷冰冰的傳來。
“楚婉兒,如果你是出於同情才來找我,那以後都不要來了,這樣的你,哪怕是我死了,也不想看到。”
楚婉兒猛地回頭,去看謝方臣。
她不敢相信,謝方臣居然會說出這樣惡毒的話,還是詛咒自己的話!
謝方臣卻已經轉過頭去,隻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Grace……”
“走吧……”
外麵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屋子裏再一次變得冷清,安靜。
Eric在心底裏歎了口氣,自責不已。
他本是好意,卻好像把事情徹底搞砸了。
“先生……”
“出去。”
謝方臣的聲音,迅速變得疲憊不堪,“你也出去,我想一個人呆著。”
Eric不敢再造次,隻能順從道:“好,我現在就出去,先生您小心點,別踩到地上的玻璃碎片。等會兒,我叫人來打掃。”
離開的時候,Eric看到謝方臣轉過了身,他清楚的看到,謝方臣的眼眶,紅通通的。
先生是真的在難過啊……
也是真的在不舍吧……
可是,既然不舍,為什麼要說那麼狠那麼絕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