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地下室,方恬恬從浴袍裏剛掏出手機,方威銘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爸……”方恬恬的聲音比蚊子還小,沒有一點底氣。
“你去哪兒了?!”方威銘聽起來又生氣又焦急。
方恬恬回頭看了一眼聶許梵的別墅,想了想,說:“我……剛從酒店出來啊,酒店太亂了,所以聶總讓他的保鏢護送我先出來了。”
方威銘顯然不相信:“上次你還說你去同學家鑒寶,結果呢,是去歹徒的據點遊玩了吧?”
方恬恬撒嬌道:“爸,以前的事兒能不能別提了……”
方威銘一點不吃這套,嚴厲道:“別跟我撒嬌,現在給我立刻切換到視頻聊天,我要看看你在哪裏,是不是安然無恙。”
方恬恬算是發現了,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方威銘對她是一點都不信任了,不但不信任,而且還有不少猜疑,耳聽為虛,力求眼見為實。
無奈之下,方恬恬隻好打開視頻通話,方威銘接通了視頻通話,屏幕裏,方威銘似乎還在華夏大酒店,他看到方恬恬確實安然無恙,表情放鬆了一些。
剛想說話,方威銘忽然臉色一凝,驟起眉頭盯著方恬恬仔細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現在是在聶總家嗎?你身後的建築,好像是聶總的別墅,還有你穿的是……”
方威銘說到這裏,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方恬恬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是聶許梵給她的浴袍!
在方威銘看來,她現在就是穿著聶許梵的浴袍在聶許梵家的花園裏!
“爸!你聽我解釋!”方恬恬慌慌張張的掛斷視頻通話:“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出了一些意外!所以聶許梵把我送出來,暫時在他家!”
方恬恬覺得自己解釋不清楚了,聶許梵送她出來送到哪兒不可以,非要送到自己家?送到自己家就算了,為什麼還換上了浴袍?
電話對麵,方威銘幹笑了兩聲道:“不用解釋,你安全就好,爸爸就是擔心你又出點什麼事,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讓爸爸有些敏感,你沒事就好。”
聽方威銘這麼說,方恬恬心裏暖暖的,剛想跟爸爸撒撒嬌,電話對麵方威銘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年輕人就是好啊……”
方恬恬險些一頭栽進花園裏:“不!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方威銘卻打斷她道:“好了好了,不用解釋了,晚上早點回來,你要是在聶許梵家過夜,記者們指不定要怎麼亂寫呢,畢竟你們還沒有公開關係嘛,爸爸在家等你。”
“爸!”方恬恬喊了一聲,還想解釋,方威銘卻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方恬恬哭笑不得的抓了抓頭發,她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她忍不住想找錄青吐槽一下,於是一邊上樓一邊撥通了錄青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方恬恬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動掛斷的手機屏幕。
錄青明明說會找衣服來給她送,但是掛斷電話之後再打就沒有人接了,雖然沒有人接,好歹還能打通,現在又直接關機?
認識錄青這麼久,方恬恬還從來沒有過聯係不上錄青的時候,即便是錄青在跟很重要的新聞,甚至在偷拍,都會接方恬恬的電話。
莫名的,方恬恬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林雪兒身邊的那個胖女人,那個應該就是被狗仔稱作孫姐的女人,那個阿恒和阿圖都說她十分危險的女人。
說不上來的預感讓方恬恬覺得有些不安,她猶豫再三,撥通了聶許梵的電話。
“喂。”聶許梵那邊有些雜亂,一聽就是在華夏大酒店。
方恬恬聽到聶許梵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的不安感更加濃烈:“聶許梵……你有沒有找到錄青?她的手機現在打不通了,我有點擔心她。”
電話對麵,聶許梵沉默了半秒,道:“宴會廳的所有媒體記者已經被我們暫時安排在酒店大廳休息,剛才我找人去打聽過,酒店大廳裏沒有錄青。可能已經離開了。”
“不可能的!”方恬恬斬釘截鐵的說:“我之前給錄青打過電話,她說會來給我送衣服,然後就一直不接電話,現在又關機,她不可能對我不管不顧,就算手機出了問題,她也會借別人的手機來打電話給我,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沒有一點消息。”
聶許梵沉吟了片刻,道:“你是懷疑,錄青出事了?”
方恬恬連連點頭,點了頭才發現聶許梵也看不到,忙說:“而且,剛剛我們問過那個狗仔了,他說,指使他的人是林雪兒的經紀人孫姐,阿恒和阿圖告訴我,孫姐是個狠角色,現在聯係不到錄青,我總覺得和孫姐有關係。”
“是她?”聶許梵聽起來也很驚訝,似乎沒有想到會是孫姐做的。
沉默了一會兒,聶許梵道:“你先不要著急,如果真的是孫姐,她抓了錄青也不會為難她,無非是想有個和我談判的籌碼,我現在立刻找人去監控室查看宴會廳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兒什麼。你現在乖乖回家,不要再出任何意外,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