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中年女人不但沒有一點的猶豫和慌張,滿臉都是那種毫無恐懼的不耐煩,保羅閱人無數,基本上已經排除了這個女人的懷疑。
可是,如果不是她,還會是誰呢,除了家屬以外,有誰能替阿扁做這樣的決定?
忽然,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名字,不由自主的朝牆壁上的獎狀看去,卻又遲疑的搖了搖頭,發現了保羅的反常,安妮皺眉:“怎麼?”
保羅示意安妮跟他一同出去,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確定女人不會聽到,他才緩緩道:“那個女人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安妮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因為不耐煩而眉頭緊皺的中年女人,歎了口氣,她也看的出來,憑這個女人的智商和情商,根本不可能瞞得過她和保羅這種十幾年來都在和各種國際罪犯打交道的國際警察。
雖然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女人與阿扁以及陳金龍的交易毫無關係,但詢問到現在也大概可以知道至少她沒有主導和陳金龍交易的事情。
看到安妮不說話了,保羅安撫道:“不過,我們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啊。”
安妮苦澀一笑,她聽的出來保羅是在安慰她,畢竟這麼大老遠興致勃勃的跑到這種地方,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總是令人沮喪的。
安妮聳聳肩道:“你不用安慰我,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辦了這麼多案子,也不都是有收獲的啊,沒什麼,我們可以繼續去查查別的線索。”
“不要逞強了。”保羅揉了揉安妮的頭道:“我不是安慰你,真的不是沒有任何收獲,你忘記了嗎,她剛剛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
安妮皺眉回憶了一下,道:“她說,她一直都陪在阿扁的身邊。”
保羅點頭:“我們一直把她當成了那種精打細算,在丈夫被陳金龍砍死最後的關頭,被利益所誘惑,而簽訂了協議的女人。可如果,她不是呢?”
安妮擺手道:“這種可能性我想過,如果說他們家還有其他的家庭成員,那麼你說的這個是成立的,可是,有資格替阿扁做主,能做到隱瞞阿扁死亡真相,和陳金龍簽訂協議的人,隻有她,沒有別人……”
“沒有麼?”保羅盯著安妮問道。
安妮愣了一下,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她有點難以置信的說:“那還是個孩子,那個孩子現在在上大學,如果推算一下,他父親死的時候他才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有這種能力麼?殺伐決斷,這麼冷酷無情?”
“不可能?”保羅輕笑,“安妮,曾經可是你經常在我的耳邊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青少年犯罪,不但不是不可能,而且極有可能。因為成年人有成熟的價值觀,世界觀,感情觀,而青少年隻有青春期的荷爾蒙與片麵的憤世嫉俗,所以更有可能做出失控的可怕行為,當時我可是認可了你這句話,那樁案子才柳暗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