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蒂身段妖嬈地走去,麵上一掃剛才的不快,喬娜愣了愣才看到懷特,低聲道。
“伊洛蒂,你喜歡他?”
懷特的危險在這個圈子中沒有人不知道,很少有人敢主動招惹,她怎麼也沒想到,伊洛蒂竟然有這種想法。
“你如果要等那個小雜種,就自己去等,不要打擾我了。”伊洛蒂皺了皺眉,說話很不客氣,喬娜麵色一僵,伊洛蒂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到了懷特身旁。
今晚的懷特打扮很正式,蒼白的麵色加上一雙碧綠到幽深的眼眸,仿若優雅的吸血鬼,穿著一身燕尾服,英俊又高貴。
“真是好久不見了。”伊洛蒂笑著伸出手,表情燦爛極了,可惜懷特隻是冷冷看她一眼,聲音喑啞。
“伊洛蒂,我們似乎還沒有那麼熟吧。”
他可沒忘記之前顧霖對他做的一切,如果不是那個小崽子橫空出現,現在薛雪恐怕已經被他帶走了。
“什麼?”伊洛蒂的手伸在半空中,沒想到向來冷淡但還算具有紳士風度的懷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頓時有些訕訕然地將手掌輕輕上揚撫摸發髻,“懷特少爺,難道我得罪你了嗎?”
懷特看一眼穿著魚尾禮服,上圍呼之欲出的伊洛蒂,麵色更見冷淡,“管好你家的狗崽子。”
“你說布魯斯?”伊洛蒂疑惑地皺眉,懷特伸手從穿梭的侍者盤中拿過一杯香檳,不耐煩地朝前走去,“我說的是那個從華夏回來的狗崽子,他竟然敢拿槍指著我的腦袋,莫非他有九條命?”
眼睜睜看著懷特冷淡離去,伊洛蒂蔚藍的眼眸頓時染上煩悶,細長的手指狠狠捏住高腳杯,似是要將杯子捏出裂紋般。
“顧霖!”
她狠狠念著生澀的華夏名字,將這個本來就不待見的表弟恨到了極致,甚至認為都是因為他,懷特才會對自己如此不客氣。
或許是說曹操曹操到,正在眾人寒暄時,忽然似是有人將時間停住,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似有所感地朝著門口看出。
穿著一身藏藍西裝的顧霖身材挺拔,仿若小白楊般引來眾人的目光,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似是造物主將大海傾倒在其中,姑娘們輕而易舉就在其中迷失了自己,恨不得大醉一場。
而最引人矚目的是顧霖身旁的女孩,長發稍有蜷曲,俏皮地在腰肢間打轉,那件刺繡長裙狠狠撞入伊洛蒂的眼中,仿佛世間一切都失去了顏色,隻有女孩的模樣鮮豔如初,似是凡人無法企及的美麗風景。
在米國人眼中,華夏的姑娘年齡總是偏小,眼睜睜地看著薛雪一步步走來,他們有種恨不得將她捧在掌心的衝動,似是黑白畫麵中撞入的一抹彩色,此起彼伏的驚呼響起。
“來自東方的瓷娃娃?”
“真像一個天使。”
“好美,這是誰家的千金?”
兩人款款而來,顧霖壓低了聲音,似是醇厚咖啡般在空中打了個轉,“瞧,我都不忍心把你帶出來了,他們的目光似是餓狼般,都在嫉妒我呢。”
薛雪的美超越東西方的審美,讓人聯想到教堂最為純潔的天使畫像,可女孩顯然沒有這種自覺,隻微微笑了笑,“阿霖,你越來越會誇人了。”
並不是誇,隻是陳述事實,顧霖也不解釋,所過之處不時和旁人打著招呼。
這位來自維恩家族的新成員顯然已經進入了這個圈子,大家熱鬧地寒暄著,不時有人打聽薛雪的身份,卻被顧霖含糊地一帶而過,薛雪略顯好奇地看著這一切,似是看到毛球的貓兒般,頓時讓人生出無限憐惜。
隻是這一切落在旁人眼中是美好,落在某些人眼中就像一根刺般,讓她坐立不安。
“喂!”伊洛蒂快步走來,目光嫉恨地停在薛雪身上,她記得這件裙子,之前她們兩人擦肩而過,在伊洛蒂眼中,這件裙子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此刻在宴會上大出風頭的人也是自己,“竟然不給我打招呼,小雜種?”
她高高在上地揚起下巴,看著顧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條狗,聞訊而來的喬娜偷偷拽了拽伊洛蒂的裙擺,“親愛的,不要這樣說。”
顧霖的眸子刹那間變得陰沉,似是暴風雨的前奏,“嘴巴放幹淨的,表姐。”
伊洛蒂冷哼一聲,抬高聲音,“難道我說錯了,你和你的母親,本就是被家族驅逐的,隻不過你這條狡猾的毒蛇用了點手段才想辦法混進來了,但你低賤的身份永遠不會改變!”
沒錯,她從骨子裏就看不起顧霖,更不願意讓這個一個雜種進入自己的家族。
“你現在跟我走,去給懷特道歉,我不知道你怎麼招惹他了,但今天你必須誠懇地告訴他,你錯了。”
伊洛蒂話音落下,薛雪挑眉看向顧霖,果不其然,後者眸中蒙上了一層陰影,似是看到什麼肮髒又可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