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副手銬。
類似於那種用強光照射讓嫌疑人幾天幾夜不合眼,最後為了奢求睡一會隻能承認罪行的手法太耗費時間,他知道一種可以把薛雪用手銬吊在橫杠上,腳尖幾乎碰不到地麵,隻能想辦法依靠手銬支撐,要麼手腕脫臼,要麼腳尖緊繃到痛楚,隻能選擇其中一項,這樣的姿勢正常人頂多隻能堅持半個小時。
薛雪能堅持多長時間,他倒很想知道?
男人一邊說著,刷的一下把簾子拉下來,正滿懷擔心正在偷看的警員們頓時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呂市長,可他現在應該在補覺吧。”
“而且這邊可是王家的人,王老虎的名聲你忘了?要是壞了他們的事,分分鍾就會在路上出車禍吧。”
沒有人進來,聶豪越發肆無忌憚,薛雪看著對方手中馬上就要靠近的手銬,忽然開口。
“衣領上的包子餡可以擦一擦嗎?”
“什麼?”一瞬間聶豪以為自己聽錯了。
“無論要逼供還是把我吊起來之類,可以先把領子清理幹淨嗎?”
薛雪再認真不過地說著,聶豪勃然大怒,“該死,你在耍我嗎?難道以為你還是薛家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隻要拿到證詞,薛雪就再無翻身可能!
聶豪惱羞成怒,一把將薛雪推倒在牆角,前兩天膝蓋還沒好透的傷口一瞬間又碰到地麵,女孩頓時發出一聲輕哼。
男人終於覺得找回一點主場,“如果不想遇到更可怕的事,就乖乖說出殺人的原因。”
“我沒有殺人。”
“誰會相信,既然到了現在,還以為一切都是你說了算嗎?”男人獰笑著將手銬拷在薛雪手腕,因為太過用力加上薛雪的肌膚很柔嫩,立刻撞出紅印,女孩倒吸一口冷氣,卻像越發激出男人施虐的欲望般,狠狠把她拽了起來。
以前薛雪可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碰觸的存在,現在不照樣被玩弄在股掌間,這樣的畫麵如果拍給王元啟,對方一定會好好獎勵自己。
薛雪被吊了起來,腳尖隻能剛好碰到地麵,手腕上又一片又紅又腫的印子,女孩的麵色卻很平靜,平靜到淡然。
“哭啊,還裝什麼千金派頭。”聶豪將手機攝像頭對準薛雪,他想要拍出薛雪被折磨到淒慘的模樣,但女孩泉水般的眸子卻隻有冷然,和一絲絲幾乎看不到的悲憫。
“該死,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這樣的目光激怒,剛拍了一張照片,聶豪立刻就踹向薛雪,想要狠狠踹上女孩的肚子,然而還不等他擦得鋥亮的皮鞋靠近薛雪,就被一拳打翻在地。
疾風暴雨般的拳頭落在聶豪臉上和身上,隱隱約約還傳來肋骨被打斷的脆聲與慘叫,但無論裏麵發出多麼淒慘的聲音,外麵的人卻像沒有聽到般。
被吊起來的薛雪看著打翻在地的聶豪和狠狠落拳的姬永,一直到男人幾乎快要把聶豪打死一般,終於開口。
“阿永,別打了。”
把這種人渣在這裏打死好像也挺麻煩的,姬永這才終於把罷手,但抬眸看到薛雪的狀況後依舊忍不住踩住聶豪趴在地上的手掌。
十指連心,男人疼得不住嚎叫,嗓子都破了音,姬永卻覺得還不夠。
他寧可自己受再重的傷也不願意讓薛雪受到半點委屈,但這個人竟然敢做這種事,他恨不得把他弄死。
姬永輕輕將薛雪放了下來,看著女孩手腕上紅腫的印子,心疼到不得了,又補上兩腳,這下聶豪真的奄奄一息,眼看著就要死掉的樣子。
“對不起,我來晚了。”
看著姬永滿臉心疼的模樣,薛雪微微搖頭,上一世她在地下室那麼久,忍耐力早就超越尋常人,隻是這種程度又有什麼關係,王家派來的人想得太簡單,就算把她吊到明天早上,她也不會說出什麼有用信息。
外麵的警員生怕姬永把人打死,急忙進來給聶豪止血,雖然他們心中也覺得挺解氣。
在救護車到來之前,薛雪抽走聶豪手機,端詳著上麵的照片,遞給姬永。
“呐,逼供的證據。”又看向已經倒在地上,半昏迷狀態的聶豪,“下次一定要記得先把領子清理幹淨啊。”
姬永握住手機,臉上浮現戾氣,雖然他不會插手關於薛雪的案子,但王家指示他人前來逼供這件事,他定然不會放過。
旁人看著姬永的模樣,紛紛在心中給王家點蠟,真是迫不及待的作死行為啊,還拍什麼照片留下證據,真是有沒有腦子,嘖,看來王家很快就會在華夏的豪門中除名了,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咎由自取。
反正自從郊北那塊地以後,加上薛家在商業方麵不斷的蠶食,現在王家的實力早就大不如前,姬少爺想要弄垮他們,應該也不需要費太多時間,惹誰不好,誰要惹人家的心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