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椅子上,屁股還沒坐熱乎,阿嵐竟然來了,說家裏人想見見我,弄得我心跳不已。
盡管告誡自己隻是臨時演員而已,但這麼大的家族肯定不少人,那麼多雙眼睛瞄我一個外人,而且是即將成為孫女婿的人,這心啊,不爭氣的狂跳。
跟在阿嵐身後來到老爺子的病榻,正北的紅磚大屋子內,十七八個人正圍著他,躺在白色被褥上一個老頭子,臉盤很大很壯,兩鬢的白胡子梳理的朝上,印象派的畫手在這,能把他的臉想象成一頭猛虎也說不定。
在其床邊,三男三女已然中年,看意思都是冷征等人的長輩,至於冷征身邊,還站著幾個同齡人。
看到我到來,坐著的冷征站了起來,撥開身邊兩個小夥給我騰出來地方,“姐夫,等著急了吧?”
“沒事沒事,老人家重要。”
我客氣了兩句,下意識一梗,怎麼就跟著冷征來到病床前了,現在仔細打量,才發現老頭子身下鋪墊的哪是什麼白色花紋被褥,而是一張白色老虎皮。
伸手一摸,觸感十足。
趕忙退後兩步騰開地方,我對病床上的大臉盤老爺子微笑,阿嵐也有點緊張,“爺爺,這是小山,人很好,小山,叫爺爺。”
“爺爺好。”
老頭子眼睛略微放大,本來在燈光下眯著的雙眼,開合大了一些,聲音渾厚具備磁力,“不好不好,老了老了。”
我趕忙賠笑:“爺爺您會好起來的。”
眾人都跟著說些吉利話,冷征此刻開了口,“爺爺,剛才我不是和您說了,未來姐夫也懂望聞問切,要不讓他給您也把把脈。”
老頭子視線一轉,竟然看向阿嵐,隻是看了眼,就沒再說什麼,把手腕伸出來。
有錢人都聰明,就像是小九一樣,聰明人喜歡用眼神交流,我特麼根本看不懂,隻能順勢把手指搭在老爺子的左手腕上。
咚咚……咚咚……
其實,心跳都是雙音,並不會單顫,可以把它比喻成一隻強力的水泵,將全身造血器官生出的血漿送達全身,帶去了養分和氧氣。
幾下測試,我還沒穩定的心跳又跟著快起來,這老頭子有問題啊,果然冷征沒吹~牛~逼,老爺子身體裏的東西,和普通人不一樣,就像是強化了一樣,不過,局部竟然在衰竭。
查探一下,我開口道:“心髒跳動有力,沒什麼,肝髒和胃也正常……”
還沒瞪我說完,阿嵐咳嗽起來,在我疑惑之際,冷征竟然被打敗一樣開口提醒,“姐夫,爺爺吧……這次就是心髒不行了。”
好尷尬啊……
中年青年加上一個少年小蘿莉,十幾個人同時焦距在我臉上,弄得我麵紅耳赤。
可是,我真的查出老頭子心髒沒毛病的,難道,這雙手欺騙了自己?
情急下,我辨別道:“不會呀,心髒沒毛病,隻有心肺這一塊有頑疾,好像很多年了。”
幾乎就是瞬間,病床上的老爺子雙目全部睜開,“暴睜”這個詞,被發明的很好,形容此刻很是貼切,屋子裏一下靜了,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在忽然變化的氛圍裏,依然被我捕捉到。
回身看看,是那個拿工具的幹巴巴小老頭,看到他握著一截兩米長的棍子走進來,周圍人都兩邊讓開,還有人叫太爺爺。
我一愣,趕忙站起來,用眼神詢問冷嵐,身邊,病榻上的爺爺竟然掙紮一下起身,“爹。”
喵了個咪的,這是老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