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少能見到宮詢這麼講道理,可她一整天心情都沉重,也沒有過多心思再去計較這些。
她低頭吃著東西,肆意散漫根本無心用食,宮詢終於還是說了。
“你還在在意你孩子的事?”
薑羽熙手中的竹筷一頓,抬眸迎上宮詢淺灰色眼眸,她驚訝於宮詢怎麼回知道?她隻是提及貝貝,可並沒有說貝貝是她的孩子。
宮詢讀得懂她的眼神,淡然一笑:“你和沈千裘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關於你們孩子的事我也大致清楚。”
“你早就知道了?”難怪他沒有過問,甚至讓沈千裘管好自己不要摻和他的事,所以在那之前宮詢就已經知道了。
“你的情緒其實並不難猜,更何況你說這裏曾是你的傷心地,你應該清楚我會把控我手上每一個藝人的資料。”宮詢話說出口發現自己竟然在和她解釋為什麼自己會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翼翼了。
薑羽熙知道憑借宮詢的能力,他想查的事情就應該可以查個透徹,她以為過往可以抹殺,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都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其實你會在沈千裘麵前畏手畏腳,隻是因為你們的孩子,Kelsey,不要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那隻會束縛你,你不應該有負擔的,時間就是讓人用來淡忘的,如果你一直記得痛苦,你會一直畏懼,永遠不會正視你自己,這樣你會失去很多來不及追逝的東西。”
薑羽熙沒有說話,她自己不是不知道,也許別人不能懂,她所有希望幻滅的時候貝貝就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像是一個支撐,可當它突然幻滅的時候,還能靠什麼支撐呢。
可是就連貝貝的葬禮她都全然不知,甚至沒有出殯,連生命逝去的最後一刻她都沒有陪伴身邊,她不知道心裏有多煎熬,所以當沈千裘表現出淡漠的時候,就成了兩種極端。
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讓自己去接受,宮詢都能明白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明白,可真的要做到對於她來說又太難。
五年,確實已經很長了。
“宮總,謝謝你!”
宮詢已經記不得這是她第幾次和他道謝了,他輕笑:“是不是病了以後你就隻會道謝了?”
她愣了愣,也回以淺笑:“沒有”
兩人繼續吃著早餐,對於宮詢,薑羽熙也沒有了太多的拘謹。
“關於上次你說你想回國外發展的事情,我也考慮了,我會重新安排人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處於自己私事牽扯到公事上來,她覺得有些愧對宮詢,她清楚以現在的局勢,自己作為搭建兩邊市場是再合適不過的關係,如果重新找人來,或者就得重新打造或者培養一個新人,花費的時間將會很久。
“宮總,我願意留在國內幫你發展,隻是因為你。”其他的她也不想再費腦子去想,隻是因為出於對宮詢的考慮和公司的考慮,而不再是因為沈千裘而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