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白姐在漁家樂呆了一晚上,南湖的夜景很美,微涼的秋風吹走了魚腥,撲在臉上特別舒爽;浩瀚的星空映襯在湖麵上,如大海般深邃。
白姐靠在我肩頭,癡癡地說:“好美哦!跟做夢一樣;王小誌,你不要老抽煙,做點浪漫的事好不好?!”
我把煙頭扔掉,摟著她的腰說:“怎麼浪漫啊?我不懂。”
“真笨!”她指了一下我額頭,嘴角微微一笑,猛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被她弄笑了,特別幸福,嘴唇吻在臉上癢癢的;我就想啊,她都26了,年紀那麼大,怎麼就能跟個天真的女孩似得呢?直到後來我才明白,當一個女人,真正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會放下所有虛偽、所有戒備,會在你麵前大哭大笑,會故意在你麵前吃很多,讓你嫌棄她會長胖;會想著法子鬧騰你,讓你給她柔情的浪漫。
所有這些,白姐都給過我了;所以後來,在那些孤寂的日子裏,幾乎每個夜晚,我都會想起這一刻:南湖邊,星海岸,微風吹,唇呢喃……
第二天,我們坐上了去東湖的大巴車;白姐坐在裏麵,位置靠窗;她帶著白色的耳機,緊抓著我的手,陽光灑在她臉上,映襯著淡淡的微笑。
我看著她,心裏是那樣幸福,盡管我們走過的路很坎坷,但我還是要感謝上天,感謝它給了我這樣一個姐姐,這樣一個愛人;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妙,或許隻是一瞬間,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就有可能相識,甚至廝守一生。
車子開進東湖地界的時候,大片大片的蘋果樹映入眼簾;深秋了,葉子黃了,但隻要你來東湖,你就會發現這裏並不蕭條,因為一望無垠的金黃色,會讓你感到震撼,甚至夢幻。
大巴車在公路旁停下,白姐把手包扔給我,又蹦又跳的往村裏的土路上跑;她的樣子特別美,那一刻就像電影裏的鏡頭一樣:背景是一片金黃色的果園,女主人公在畫麵裏翩翩起舞。
那一刻,我竟忍不住去看她的胸,上下顛簸、撩人心弦;跟在後麵,我老是擔心,她這麼歡舞,會不會把奶罩甩出來……
回到村子,路過溫小美家時,我回頭望了一眼;其實我心裏是有恨的,特別恨,我希望她在家,我衝進她家裏,撕了她那張爛嘴!可讓我失望的是,溫小美家門口的草,都長到半尺高了。
她去了哪兒?躲在了什麼地方?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償還所有的債!
我想帶她回家裏,白姐卻說:“小誌,我們先去想看看她,好嗎?”
她這樣說,我立刻點點頭;因為我也想去看看母親,看看那座孤零零的墳塚。
母親被葬在了果園裏;進去的時候,園子裏落滿了金黃色的葉子。
白姐踩在葉子上,遠遠地,她看見了母親的墳;她不走了,停下來捂著鼻子,眼淚啪嗒啪嗒流著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您——您能原諒我嗎?”
我走過去,摟著她肩膀說:“姐,千萬不要說這些,媽很喜歡你的,她走得時候,讓我好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