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曦。”
齊甜心抿了一口咖啡,悠然愜意,隨即口中緩緩吐出這兩個字,拿出照片放在桌上推給沐晨,緊緊盯著他的反應。
沐晨的職業習慣使之,他對時常出現在大眾麵前,或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都能過目不忘,並且對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人了如指掌。
像私家偵探這種常年生活在陰影之下、具有十分隱蔽性的職業,從業者的大腦就像是一個最大容量的硬盤,裏麵裝滿了各種形色之人的信息。
所以當齊甜心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沐晨又在心中嘲諷了一下自己。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冤大頭,知道自己曾經的女朋友喜歡別的男人,現在卻在這幫助她追求別人。
“你就這麼想當季太太嗎?是不是隻要他身邊出現一個女人你就會來找我一次?齊甜心,如果我查到的不是你想要的,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齊甜心有些心虛得不自然,眼神下意識地閃躲他投射過來的目光,隨口“嗯”了一聲。
她隱隱約約知道沐晨話中的意思。也為自己在喜歡的人麵前表達口是心非而感到愧疚。
沐晨是舊情,季錦辰是執念。
難以得到的執念對齊甜心這種從小生活在蜜罐裏的女孩來說,衝擊力更大。
是夜。
季家早已寧靜一片,隻有客廳與走廊明亮的幾盞燈光還在不停不休綻放著,似乎要守住這個寂靜的夜晚。
二樓走廊處,一間臥室門突然被緩緩打開,隨即一個小腦袋晃了出來。
季思憂沿著走廊去到喬曦的門前,敲了兩聲門。
喬曦的睡意一向很淺,特別是身邊出現了季錦辰之後,總是害怕在睡覺時他突然過來強要她,晚上回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久而久之就練就了“一有動靜就醒”的能力。
門外沒有說話聲,縱使喬曦是一個成年人,但腦中還是不自覺想到深更半夜開門被鎖喉的場景。
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才隨意披上一件衣服去開門。
“喬曦,我好像發燒了,怎麼都睡不著……”
門剛打開,就看見季思憂穿著睡衣微眯著眼睛站在門口。
喬曦頓時驚慌起來,睡意全無。“什麼?快點過來我摸摸腦袋。”
喬曦俯下身,一隻手覆上季思憂的前額,剛碰上就被肌fu傳來的溫度給縮回了手。
她還是第一次碰上處理別人感冒發燒的狀況,又是大半夜的。但好在有些常識,一陣驚慌失措之後便瞬間冷靜了下來。
小孩子感冒發燒是小事,但處理不好就會變成大事。
喬曦給自己拿上一件外套,又給季思憂穿上,才匆匆忙忙地送他去醫院。
季思憂臉色慘白,渾身無力,困意來襲卻又睡不著,小眉頭皺成了一團。
喬曦看得又擔憂又心疼,將他抱進懷裏柔聲安慰著,又催著師傅開快點。
“思憂再忍忍,我們就快到醫院了,再忍忍……”
如果她仔細聽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著,像極了一個母親照顧生病的孩子時的樣子。
喬曦的眼睛緊盯著擋風玻璃外,第一次發現季家離醫院如此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