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拒人千裏,彷佛我和他是兩個陌生人。

剛才的一切如夢。

我卻記得他的樣子,眼睛微眯,深陷其中,動作狂暴而慌亂,若不是我早就經受了兩次,我可能就要暈死過去了。

我躺在床的另外一側,心裏忐忑不安,因為葉寧馨手裏握著我的把柄,而我向來知道她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如果我不答應,不知道她會怎麼抖摟我的秘密,或許她會用大喇叭昭告全天下我是一個不潔的女人,未婚先孕,當了未婚媽媽。

我慢慢地覆上了自己的臉,羞愧難當。

縱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未婚媽媽,可是我也不希望眼前的這個人知道啊。

我翻了個身子,手撫摸上他上次肩頭手上的地方,疤痕未退,略有些猙獰,爺爺說他二十歲就扛起了重擔,我忽然覺得很心疼,很心疼——

這種感覺我自己無法阻止,可是就是在心中克製不住。

“還疼嗎?”我輕聲問了一句,知道他生氣了,我想緩和一下氣氛。

“還好。”他眯著雙眼,說了一句。

因為在飛機上吃過晚餐了,我倆都有些累,所以,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

我做了一個夢,竟然夢到顧清輝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他了,而且,我還夢見了吳宓蘭,奇怪的是,吳宓蘭的手裏還抱著一個孩子。

嚇了我一大跳,醒來後,我坐在床上沉思,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顧清輝因為故意傷害罪已經坐牢了,聽說在顧清輝坐牢以後,寇明珠也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了,那麼這個孩子是哪來的?

不過,我隨即想想,也對啊,不過是夢裏的事情,我幹嘛那麼天真要搞清楚呢?不過癡人說夢罷了。

想起來昨天晚上我是和他一起睡的,所以,心中隱隱地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可是他已經不在,應該是起床了,那邊收拾得整整齊齊。

我昨天晚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也已經撿起來了,外套,牛仔褲,秋衣,胸罩,內褲——疊擺整齊。

而我,一絲不掛地躺在被窩裏。

衣服就在我手邊的櫃子上擺著,我穿戴整齊,洗了個臉,出了房間。

剛剛站到門口,便看到那個人,坐在沙發上抽煙,似乎有什麼愁思。

我大氣不敢喘一口,局促地站在那裏。

“起床了?”他的眼睛瞥向我。

我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說。

我本來想問問見誰的,可是我看到他生氣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我一路跟在他身後出了酒店。

接著,來了一輛車,挺豪華的,看著像是勞斯萊斯款的,司機彬彬有禮地走下車,給我開了車門,然後又給傅南衡開了車門。

我和傅南衡都坐在車後麵。

一路上,傅南衡都不開心,一句話也不和我說,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他了。

到了目的地,司機下車過來給他開車門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是不是初小姐想達到什麼目的,陪睡是一條必經之路?”

他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昨天陪他睡是有目的的嗎?

我本來想說,“我雖然有目的,可——”

可——可我昨天晚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呀!

司機已經開了門,我心想,算了,他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反而越描越黑。

因為一路上在觀察傅南衡的表情,我心情忐忑不安,所以,我沒有注意這是到哪兒,反正是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裏有一個人,穿著中式唐裝,正在優哉遊哉地喝茶。

咦,我們要見的就是這個人嗎?

傅南衡一直不說話,我隻能跟著他,去了茅屋。

那個中式唐裝的人站了起來,說道,“傅總,終於來了。”

眉開眼笑的樣子,大概四十幾歲,雖然略略有些發福,可是風度翩翩,遮掩不住的紳士氣度。

“姚總早來了?”傅南衡落座,端起那位“中式唐裝”遞過來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果然是好茶!”

兩個人是來品茶的麼?

傅南衡看了我一眼,“不見過你的領導嗎?”

“領導?”我不解,眼前的這個人,我從未見過呀,能是我的什麼領導?我隻記得我畢業以後隻有一個領導,就是寧在遠,傷透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