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問。
我就把嘟嘟餓了的事情詳細和他說了一遍,還說了一句,“剛才她咬了我一口,好疼!”
“她咬你哪了?”他聲音沙啞地問我。
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都和他說我在喂孩子了,孩子咬我哪兒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其實正是半夜十一點半,萬籟俱寂,剛才的傾盆大雨也變了淅淅瀝瀝,在我房間裏聽到雨打在窗欞上。
“她咬你哪兒了?嗯?歡?”他又問了一句。
他再次叫“歡”這個字的時候,我臉紅心跳,說不出話來。
我咬著唇,說了句,“我哄孩子睡覺了。”
匆忙掛了電話。
再次見到他,是在兩天以後。
他打電話找我,說有一個人點名要見我,我本能地排斥,對那個陸處長的壞印象還殘存我心。
他在我家樓下等我,我媽讓我一定打扮得漂亮點兒,畢竟也算是一次約會嘛。
我穿上了一件包臀的短裙,上麵是無袖的,胸前帶著大荷葉的白色襯衣,頭發前陣子燙過了,所以,不用刻意打理,我從窗戶裏往下看,他正倚著車門,在抽煙。
夏日的蟬鳴襯得他的樣子特別的悠閑。
心裏懷著小鹿,背著我的包包,就下樓去了,緊張得整個人都要摔倒。
他聽到單元門的動靜,回過頭來,大概他本來隻是想看一眼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竟然多停留了十秒。
本來要問他“好看嗎”的話也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我上車了。
“怎麼下來得這麼慢?”上車以後,他發動引擎,啞聲說了一句,“說了十點鍾的,現在都十點二十了。打扮了?”
我媽也告訴我了,約會的時候,千萬不能提前,得讓男方等你,否則就寫著“送貨上門”四個字。
“人家——人家——在——”我的雙手在腿上撐著,說自己打扮太刻意了,說什麼好呢,也沒想過他會問這個問題啊。
他看了我一眼,說了句,“會撒嬌了?”
呃?他這樣認為嗎?可我不是這樣想的啊?
“你感冒好了嗎?”我問他。
“沒事,就是回去的時候有點兒難受,睡了一覺就好了。”他回答。
嗯,對他來說,果然是小毛病。
車子開到了某部委的大院門口,這種大院進門都非常嚴格的,傅南衡下車去登記,我在車上等著,他還指了一下車裏,意思我明白,大概是說來的是兩個人。
接著他就回來了,遞給我一個類似進門證的東西,讓我戴上,他即使戴上這個,也是無端的高大上啊,我也不知道我戴上是什麼樣子,我翻了翻頭發,戴上了。
上了五層,在一個偌大的辦公室裏,我見到了此次他要帶我見的人,而那個人下首的座位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我十分不想見到的——所謂的陸處長。
我的目光本能地鄙夷。
“陳叔叔,你找我。”傅南衡對坐著的那個中年人說道。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了,這個姓陳的中年人,健碩的體魄和得體的穿著,非常吸引人的,若是年輕一些,相信必然能夠吸引很多小姑娘的,他現在雖然五六十歲了,可是氣質並不稍減,跟旁邊坐著的陸處長比起來,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那位猥瑣的陸處長說了句,“早就聽說南衡地產的總裁已經離婚了,如今和自己前妻成雙入對,果然如傅總所說,初小姐現在還是傅總的人!”
我沒理他。
傅南衡也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打算。
“南衡,上次圖紙泄密了,你還沒查出來是怎麼回事?”那位“陳叔叔”的目光瞟了我一眼,對著傅南衡說道。
“心裏有數,不過不好說。新的圖紙已經研究出來的,並且,我把暖通的設計轉包給怡春了!畢竟和部委的合作,怡春也不是第一回了,輕車熟路。”傅南衡說道。
我的目光掃了陸處長一眼,他不屑一顧的神情,這個項目好像他是負責人,不過傅南衡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他並沒有同意,顯然是挑戰了他的權威,因為,他是想讓我來做的,不過現在,礙於傅南衡和這位陳叔叔的關係,所以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這樣的人,最是陰險。
陳叔叔拿著筆,“答”“答”地在桌子上敲著,好像有什麼話,在想著要怎麼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