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也要去,那就去吧!”傅南衡忽然間變了臉色,剛才那個橫眉冷對的人不是他了。

我和DICK都挺驚訝的,愣愣地看著他。

“沒有條件嗎?”我問。

一般來說,傅南衡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這麼快就同意是不大可能的。

DICK當然也知道,眼神探究地看著傅南衡。

“老婆去去冒充別的女朋友,我能不跟著?”傅南衡說得天經地義。

也對。

DICK開車去的,一路上給我講了一些他的生活習慣什麼的,免得到了她哥麵前出了茬子,不過,他哥應該不會關心這麼多,DICK介紹說我是他的女朋友,傅南衡是他的好哥們。

傅南衡一直在我身邊坐著,有時候給我夾了一筷子,就會恍然想起什麼,再給DICK夾一筷子。

不過,傅南衡的動作還是引起了DICK他哥的注意,好像對傅南衡頗有微辭。

DICK在大酒店裏迎接他哥,我甚至都忘了他哥叫什麼名字,因為,他哥旁邊的一個人,還是讓我嚇了一大跳,那天晚上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個人的身上了,根本沒有去注意他哥。

因為那個人是——陸放!

陸放就是章澤宇在美國的師兄,我當時在美國生孩子的時候,曾經照顧過我的。

看到我隨著兩個男人進來,陸放師兄也多看了我兩眼。

DICK的哥哥介紹說陸放是他的高級特助,我和陸放之間那種心照不宣的關係,傅南衡已經看出來我有什麼瞞著他了。

DICK在飯桌上一直在和他哥,天南海北地吹噓,他哥就是想見見DICK的中國女朋友長什麼樣,畢竟他們全家也沒有人找過外國女人,DICK是開了先河了。

這頓飯總算結束,陸放和DICK的哥哥說,自己這次回了國,今天晚上還有點事,要晚些回酒店,讓他先走。

正好DICK的哥哥也要和DICK敘敘舊,就分道揚鑣了。

我和傅南衡下樓,陸放追上了我們,我知道他有話要說。

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我和傅南衡的關係,陸放就說,“你的孩子還好吧?這次不知道會碰上你,所以也沒有給孩子買東西,我很少回國的!”

傅南衡一直在我身邊,手臂放在身後,默默地走著。

晚上的樹蔭打在他身上,他走得悠閑淡定,好像他並不急於介紹我們倆的關係,想聽聽陸放說什麼。

“我是後來才知道,孩子不是澤宇師弟的,應該說孩子的爸爸很不負責任,不過既然現在你有DICK了,我也很放心,畢竟外國人和中國人的觀念不同,不會有那麼重的思想枷鎖,你以後可以放心了!”陸放師兄一直以為傅南衡是我的朋友,所以也沒有忌諱什麼。

我有口難言,偷眼看了傅南衡一下子,才看到他的臉色真的好難看。

大概這麼些年來,從未有過人說他不負責任吧。

然後陸放師兄問今天晚上需不需要送我回去,我說不用,有旁邊的這個人陪我。

他就走了。

我偷眼看了傅南衡一眼,他冷若冰霜的樣子,並不想和我說話。

“當時在國外,舉目無親,所以——”我開始解釋。

“行了!別說了。”他撂下這一句,就快步往前走。

當年我在美國的事情,我幾乎沒有提起過。

我也快步跟上。

然後,他回家以後就上了樓,我剛要進門,他就把房門關上了。

我吃了一個閉門羹。

我心裏想著,可能是陸放說他不負責任的話,傷害他了,可是都過去這麼些年了,孩子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必要呢?

“南衡,你開門啊,你開門!”我拍著門說。

“你今天晚上去別的房間睡。”他冷冷地把這句話扔出來。

“你這是何必呢,我當時因為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想讓很多人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可是,現在我的想法變了啊!”我始終在拍門,“就算你不原諒我,也給我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心情不好!你去旁邊睡。”還是讓我去旁邊睡。

別扭也鬧了好多次,他從來不會隨便讓我去別處睡的,因為我去旁邊睡,他會忍不住。

既然他心情不好,給他點兒恢複的時間吧,我就去了旁邊的房間睡覺的了。

第二天一起床,便看到他坐在樓下的沙發上抽煙,從背影都看得出來他的寥落和孤單。

我狠狠地抓了抓樓梯的扶手。

下樓。

“你心情還不好嗎?”我悄聲問了一句。

“嗯!”他答,皺著眉頭。

我哄人的伎倆有限,在家裏也沒有什麼道具,所以我提出了一個小遊戲,我們倆剪子包袱錘,如果我贏了,他就不許生氣;如果我輸了,我就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