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前麵開會的嗎?到這兒來幹嘛?還有,他是孫悟空嗎?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到了我後麵。
不去看他,我繼續回過頭來看我畫的畫。
我戳他哪兒了?
我剛才——
我仔細向著我戳的地方看過去,要命了,腰部以下,可不就是那個位置嗎?
不過他的聲音比較小,因為別的開會的人都在討論今天的會議內容,辦公室裏此起彼伏的聲音很大,所以,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剛才來這裏說了什麼。
除了一個人——DICK。
他就在我旁邊坐著,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我覺得他和蘇真真可真是絕配,對別人戀情的興趣,都有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念頭。
剛才被傅南衡嚇了一頓,我的畫一不小心就掉到地上。
現在傅南衡橫眉對著我,我也忘了去撿了。
就看到DICK彎腰撿了起來,然後,他一個甩手,這張紙就在桌麵上“嗖”地一下子在會議桌上滑了出去。
我的注意力才放到他身上來,我說了一句,“DICK你幹嘛?”
“讓大家看看傅太太的傑作嘛,反正他眼中的老公這麼好,啊!”DICK嬉笑著說了一句。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大家看了這張紙以後,看過的人,都假裝沒看過,放到桌子中間了,然後此起彼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什麼意思,大家都明白的很——這是總裁和夫人的閨中樂事,大家還是少看為妙。
反正這種在大家的咳嗽聲中過活的日子我是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貌似好幾年前有過,現在很少了。
我十分尷尬,就坐在那裏,雙手攪弄著手指。
“等著死吧!”傅南衡對DICK說了一句。
“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DICK哈哈大笑了起來。
散會以後,我故意不想跟傅南衡一起回家,剛才他對DICK的態度就代表了他對這幅畫的態度——因為這幅畫很見不得人:在這幅畫上,我還在他的臉上畫了一隻扇他的手,“啪”的動作估計都能夠聽得見,特別逼真。
也不知道別人看了,他們眼中的冰山總裁,在我眼裏是這幅樣子會是什麼感覺。
散會的時候,我率先走出了會議室,故意沒和他一起。
正好迎麵碰到了陳婧,剛才開會的時候,她也參加了,估計是剛剛出去。
隔得老遠,陳婧就一把把一包喜糖遞到了我手裏,說了句,“傅太太,我前幾天登記了,請你吃糖,過幾天擺酒席的時候叫你啊!”
興高采烈的樣子,陳婧三十一歲了,現在才結婚也不容易,我自然由衷地恭喜她。
我正和她談一些女人間的事情呢,忽然間陳婧的臉色變了,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總裁!”
天哪,他怎麼這麼快就跟上來了?我沒回頭。
傅南衡“嗯”了一聲。
然後傅南衡就跟了上來。
我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我一會兒要去找蘇真真,先不回家了!”
“傅太太是在躲什麼?怕我吃了你嗎?扇了我兩耳光,我連句話都不能說了是嗎?”他轉過身子來,雙手插兜,優哉遊哉地說了兩句,“上次的事情,不是跟你道歉了嗎,還小家子氣?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哼!
我哪有扇他?我敢嗎?就是在紙上畫畫痛快痛快唄。
我往旁邊一歪頭,就是氣他,就是氣,總之我現在看他整個人都來氣,就是討厭他,但是又想擁抱他,撫摸他,各種情緒,我都搞不懂。
“你一個人先回去吧!”說完,我轉過身子就走了。
“傅太太,別忘了,你現在姓的是我的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他在我身後高聲說了一句。
南衡地產走廊上人來人往的,可都聽見他這句話了。
對我最近的情緒,我也覺得很奇怪。
不是故意要氣他,就是這種自己的情緒,我自己根本控製不住。
我想讓蘇真真給我分析分析,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同學了嘛,而且,她又這麼了解男人。
去蘇真真家的時候,她買了一件孕婦服,正在試,看到我去,挺驚喜的,可是看到我一臉納悶的樣子,又有些奇怪,就問我怎麼了。
我就把我最近的情緒和他說了說,我說他也跟我道歉了,可我心裏就是有一肚子氣,想打他一頓,還想——
“還想怎麼樣?”蘇真真拿著他的孕婦服走到了我麵前,好像這後半段話才是重點,她眼睛很明亮地看著我,“是不是還想上他?把他撕碎,把他吃了,總之就是想和他離得特別特別近?你現在所謂種種的狀況也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你不想在他眼前太平靜了——是不是,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