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遠坐在那八風不動,但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尷尬。
的確,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拋開家族的原因,他這個四十多歲還一事無成的男人,的確是連小輩都不如,如果放在李家,也是真的一無是處。
老爺子默默的吃著菜。
林淑儀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她雖然待人溫和,可不代表她沒有脾氣,無論李致遠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都無法容忍自己老公被別人輕視看不起,更何況,李致遠年輕時,也是意氣風發,否則,以林淑儀的條件,又怎麼會看上他。
深呼吸,林淑儀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我爸啊,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工作,喜自在。我想就是有點懶散吧,如果他認真的話,開個公司我這個做兒子的認為,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軒一言出,滿堂皆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真以為公司是那麼好開的?就算公司注冊下來,可是你要做什麼,你怎麼賺錢,這年頭,創業擱淺賠得血本無歸的人就像海裏的沙子,一撈一大把,沒有本錢,沒有經驗,沒有能力,能做好什麼?”二伯李中興好笑道。
“對啊,小軒你年齡小,對商場的這些事情不了解的。”一位李軒沒什麼印象的姑父勸道。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大伯李中強威嚴最重,眼中閃過一絲不喜。
他性格沉穩,近似老爺子,最討厭這種好為大言的。其他幾家也都搖頭嗤笑,便是老太太都輕哼一聲。李致遠和林淑儀頓時坐立不安,隻覺臉上一片熾熱,的確,自己的兒子是有本事,但是你在這種場合,誇自己暫時一事無成的父親,這不是適得其反嗎。
“爸,你還不知道吧。李軒剛才還說他要考金陵大學的研究生呢,相比之下,我感覺還是五叔直接來公司幹個部門經理來的容易。”李雲乘機嘲笑道。
“金陵大學研究生?”
諸多長輩都愣住了。
那可是中州省最頂尖的學府,那哪怕是在亞洲,都能排得上名號的,是能隨意進的?而且還是研究生,眾人之前在樓上可是聽李軒父母說了,他隻是一個醫科大的學生,現在還在實習期罷了。
“致遠啊,你該管管你們家小軒了。別沒事就說大話,這要出去了,不得丟我們李家和老頭子的臉?”大奶奶滿臉不悅道。
“是,是。”李致遠擠出一絲笑容。
他自己被說從來不覺得丟人,但兒子卻被當眾訓斥,讓李致遠隻覺有生以來都未有如此難堪過。
看著坐在那被眾人圍攻的李軒,李若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小屁孩,現在知道口出狂言的下場了吧。”
麵對眾人或是幸災樂禍,或是皺眉輕歎的神情。李軒臉色不變,但心中無奈搖頭。
不過他也懶得反駁,這些所謂的親戚,也不過是剛剛見過一麵的陌生人罷了,除卻李澤元老爺子,李軒能夠感受到他真正對李軒一家想要補償跟悔恨的內心,跟葉瓊對自己的親近感之外,別的什麼人,李軒真沒什麼感覺。
至於進入凡澤公司什麼的,李軒更沒當回事。從小,李軒一家都很貧困,可還是生活的很好,盡管父親當年的嗜酒如命讓李軒心中不忿了好長時間,可李軒現在早已經釋懷,而且生活能夠過的更好。
甚至,李家的這些產業,讓李軒來說,根本都看不上。
把李家整個捆綁起來賣了,都買不起百斤寒玉吧?
李軒想著時,卻不知道李澤元心中也在驚疑。
別人以為小孩口出大話,隻有他隱約能感覺,自己這個孫子並非在吹牛,李軒說話是眼中流露出的那股傲然和自信,絕非虛假。
可是,他這股底氣從何而來呢?
李澤元不明白。
隻有李忘生一個人看著李軒的眼中熠熠生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這就是一代少年宗師,這才是一代少年宗師該有的氣魄,什麼金陵大學的研究生,恐怕他日後的成就,自己等人想都不敢想。
由於兩位老爺子的沉默,這頓飯匆匆就結束了。
吃完飯,李致遠看了眼李軒,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沒有多問什麼。
“去我之前說的地方玩吧。”
諸多長輩走後,大家商量晚上去哪玩,小堂弟又跳出來。
“鳳凰區城郊鼎盛賽車俱樂部,是海港那邊的老爸在內地開的,很火爆的。”小堂弟是四叔家的小孩,人雖然不大,但精靈古怪。
“那個賽車俱樂部我也聽說過,老板的確是海港來的,據說當年玩過f3,自己組建過車隊,後來車隊解散就回了海港,人近中年,倒是來金陵來開了一家高檔的賽車俱樂部,,據說是上麵特批的賽道,為此斥資修建了大半個金陵山道的盤山公路,而且有著專業的維修團隊跟退役賽車手做指導跟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