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暖捂著手，看著麵目猙獰的小張，突然茶水間變暗，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
“淩……淩總。”
“怎麼回事？”
淩灝陽走進來，外頭的所有人都進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給池小姐倒茶，卻沒想到池小姐把手一甩，我也是好心做了壞事。”
小張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池暖痛得說不出話，她皺著眉頭，看向淩灝陽。
小張還想惡人先告狀，“淩總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惹到了池小姐。”
池暖終於忍不住出聲：“宋微微的助理是嗎？你因為我沒了工作，我感到很遺憾，但是說實話，其實你也是咎由自取，沒什麼值得可憐的。或許你覺得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是一種值得推崇的處世之道，但我想告訴你，你活得這麼不真實，真的很可悲。”
“你說我是自己燙到的。”池暖忍著疼看著小張，“你嘴裏還有一句真話嗎？”
她剛才白動惻隱之心了。
小張臉色頓紅然後變得蒼白，她沒想到池暖會當著大家的麵拆穿她。
宋微微出去沒多久，此刻聞聲趕到，眼裏有著借刀殺人後的平靜。
“小張，你怎麼還在這裏？你對池小姐做了什麼？”宋微微語氣嚴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淩灝陽，一臉為難，倒像是急著撇清關係：“灝陽哥，我剛把她開除了，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淩灝陽終於冷冷抬眸，看了宋微微一眼。
池暖捏著自己的手，突然，一雙大手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淩灝陽皺著眉頭，表情可怕：“怎麼弄的。”
“淩、淩總……”小張顫抖出聲。
宋微微也不保她，她死定了。
淩灝陽不耐煩：“我問你，怎麼弄的。”
“疼。”池暖終於出聲，“我聽到她在哭，所以問她怎麼了，然後……就成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為了給我倒水？”
池暖沒好氣：“嗯哼。”
淩灝陽的力度終於鬆了鬆，稍冷的聲音都放柔了一些：“別用冷水衝，細菌多。”
池暖剛想著拿冷水衝呢，這就被他發現了意圖。
池暖委屈地癟癟嘴，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淩灝陽低沉的聲線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淩灝陽冷著臉，示意anko倒一杯涼開水過來。
anko以一種危險的目光看著淩灝陽和池暖，最後還是乖乖去倒了。
anko做事素來心狠手辣，唯獨對淩灝陽很好，給池暖倒水也是給淩灝陽麵子：“給。”
淩灝陽低著頭，大手用力捏著池暖的手，不讓她縮回去，“別動。”
池暖感受到涼開水衝刷在燙傷處的涼意，甚至可以察覺到淩灝陽細致的動作，別樣的溫柔。
她稍微出神，平息下來的心又止不住砰砰亂跳。
淩灝陽為她處理傷口的側臉，一如看劇本時的認真。
池暖把臉轉到了一側，目光放空看著茶水間的窗，讓自己冷靜一些。
她告訴自己，一切隻是慣性使然，淩灝陽寵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寵她——池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