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攝像師是在拍大景鏡頭,他為什麼要偏偏轉頭?轉頭就算了,為什麼看的偏偏是歐浩南?還有那一個飽含深意的目光,把所有人帶入了戲,攝像機也一直對準了那一幕,為了拍細節,所以那些群演一直演下去。
可挨打的人,卻是歐浩南。那些拳腳都是實打實的,池暖看得出來。
此時池暖臉上寫滿了鬱悶,畢竟看到歐浩南都吐血了,她沒那麼冷血,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故意的,是這樣的嗎?
池暖心情複雜地把所有目光都移回到淩灝陽身上,因此也恰好錯過了歐浩南嚅動的嘴唇,還有那一聲壓低了聲音,飽含期盼又心虛極了的“暖暖”。
歐浩南看到池暖,心裏那股子升騰不息的思念告訴了他,他到底有多愛池暖。隻可惜曾經美好的一切,都被他自己給毀了。
一段三年的純潔感情,還有一份正在正在上升的事業。
如果可以,他曾經的生活會過得非常好。成名,娶池暖。
經過安茜的事情,他看開了許多,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安茜已經和他劃清了接線,哪怕曾經在身體上多合拍都好,這個女人已經翻臉不認人。越是這樣,他就越後悔沒有珍惜池暖,可池暖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甚至是他一直追崇的人。
畢竟,他是為了上淩灝陽的演唱會,才會不擇手段。
最初和安茜開始,也大半起源於這個原因。
歐浩南看著池暖,留意到她目光正落在淩灝陽身上,心裏又一陣不是滋味,被打腫的臉也疼了起來。
人群邊上,池暖氣鼓鼓地扳著一張臉,朝淩灝陽做了個手勢,問他能不能過來。
“淩灝陽。”池暖低低地叫。
淩灝陽看見了,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旁邊的副導看過來,頓時一臉為難,剛才張東謀說了原地休息,一會開拍。
淩灝陽走得很有風度,太大牌了,於是也沒人敢攔他。男主角總是最有特權的人,想攔的副導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淩灝陽走到了池暖麵前:“怎麼了?”
“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有話和你說。”
淩灝陽看著池暖憋紅的一張小臉,他停了一下,“我的休息室,可以。”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淩灝陽走在前頭,池暖跟在後頭,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
一進淩灝陽的專屬休息室,池暖就發作了。
“淩灝陽,你剛剛是故意的麼?”
“什麼故意的?”
“歐浩南!”
淩灝陽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眸光以一彎幽靜的海,就這麼盯著池暖,仿佛要把池暖拆吞入腹:“什麼意思。”
池暖鬱悶得狠,腦子裏反複出現剛才的那一幕:“就是……就是你故意讓人打他。”
淩灝陽的聲線也變得危險:“我什麼時候讓人打他?”
池暖被憋得無言,隻是覺得太不應該了。“剛剛那個,不就是麼?”
淩灝陽突然斂起幽深的眼,猛地回頭把池暖一擁,休息室的門猛地關上,把池暖按到了牆上:“池暖,我看他一眼,就是讓人打他?你心疼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