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團亂麻,我無法麵對,隻能讓自己逃避。
入夜以後祁北音又來了,他把我從捂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裏揪出來,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在躲什麼,是因為本王這些日子未來,你再怪本王?”
“臣妾不敢。”我晦澀的開口,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塊兒棉花般的難受。
祁北音不由分說的將我拉進他的懷裏,兀自開口解釋道:“這些日子朝廷事務繁忙,這院子,你住的可還習慣?”
祁北音有力的手臂剛好環在我今日被撞的後腰,我痛的齜牙咧嘴,他立刻將我放開,緊張地問:“怎麼,弄痛你了,還是……舊傷犯了。”
他的眼神複雜,我看見他藏於袖中握緊又鬆開的手指,柳側妃的話一遍遍的在我腦中徘徊,讓我既緊張又慌亂,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麵前的男人。
“夜深露重,還請王爺早些回去休息。”我冷了臉,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祁北音本還掛著淺笑的臉色一下子就涼了起來,慍怒道:“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趕本王走?”
“臣妾不敢。”我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你有什麼不敢,本王看你什麼都敢。”祁北音顯然被我惹得有些惱怒,一直以來我被祁北音麻痹了神經,我甚至已經快要忘了背在我身上的家仇國恨,以及祁北音給我帶來的傷害。
他愛上我,怎麼可能?
祁北音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一個謝家孤女,一個他的殺父仇人的女兒。
而我也不會,不可能愛上他。
祁北音拂袖而去,他走之後我的房間裏迅速恢複了清淨。我無力的軟在自己的床榻上,不知為何眼角有些癢癢的,抬手一模,竟然有些水痕。
我從故意惹惱祁北音那天開始,他又有好些天沒在晚上來找我,隻是平日裏他有空,總會來昭陽院坐坐。
一時之間,王府上下,人人都來巴結討好我,都說靖王妃和靖王殿下琴瑟和鳴天生一對,他們好像忘了祁北音以往是如何對我,好像也忘了他們又是怎麼對我。
“王妃,這是西域進貢的百香業露丸,有排毒養顏的功效,今日一早,靖王殿下特意派人送來的呢!”
我像是沒聽到一般,這些日子祁北音總是將稀奇古怪的東西朝我這裏送。
我困得厲害,毫無興致的到頭躺下,對祁北音的示好不想有絲毫的回應。
“王妃,您最近怎麼這般嗜睡。”若水冷不丁的出聲提醒道。
我心裏一驚,從床上彈起,好像確有其事,近幾日,我確實嗜睡的厲害,本以為是晚上太勞累的緣故,可祁北音近日不來我也這般渴睡。
今日若水突然的提醒,讓我忽然想起我的月事已經許久未來,我警醒起來,忙將自己王妃的腰牌塞進若水的懷裏,命他在王府外麵給我找一個大夫。
若水走後,我心裏的隱憂依然不能消除,我望著自己的肚子發呆,一股別樣的情緒縈繞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