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我在一片恭維聲和眾人豔羨的目光中搬到這裏。如今,我孑然一身,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我太累了,醒的時候外邊兒的天已經黑透了,我不知夢見了什麼,哭的滿臉是淚,喉嚨也幹得著了火似的。
“若水,將桌上的水端來……”
好一會兒沒人答應,我才反應過來若水已經不在了……
我掙紮著起身自己去倒了水,喝到嘴裏異常的苦澀,我放下杯子,泣不成聲。
這天我正在外頭打掃,我探著頭看了一眼院門,在發現來人是柳側妃的那一刹那竟然有一瞬間的失望。
“喲!這不是我們南燕的靖王妃嗎,姐姐是尊貴之軀,怎能做得如此粗事。”柳側妃的嘴裏說著關切的話,語氣卻是那般狠毒,“你都做到這一步了王爺都沒能廢了你,謝長歌,是不是隻有你死了他才會讓我坐上這個位置?”
我心頭一陣無奈,抬起頭,發現柳側妃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要我給她腹中孩兒保胎的嬌弱側妃了。
她濃妝豔抹,衣著用度竟都是王妃的模樣。
我心中好笑,靖王妃的位置是有多大的魔力,才能讓這個女人什麼都不顧?
難道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尊貴與榮寵從來就不是靖王妃的位置,而是祁北音的寵愛嗎?
“來人!把妾身給姐姐準備的銀耳燕窩粥端上來。”柳側妃轉過頭吩咐一句,立刻就有下人畢恭畢敬的端來一碗粥。
我不願受她的情,揮手險些打翻了托盤:“冤有頭,債有主,柳側妃深的王心,隻需你的一句話,你就是靖王妃,來找我一個廢黜的王妃又有何用?”
柳側妃被我的話激到慍怒,她伸出兩隻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獰笑著說:“謝長歌,你以為我沒找過王爺?你私自墮胎他都饒了你,還命人護著你。你為什麼還不去死?”
說罷,她猛地抽回手,尖利的的指甲在我臉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痕,我還沒來得及疼,就湧上來幾個下人按住我的手腳,硬生生將一碗滾燙的銀耳粥灌進我嘴裏。
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的可恨,我與她無冤無仇,她卻總不讓我好過。
“我的好姐姐,你以為你用你那狐媚子的功夫,讓王爺愛上你了,你就高枕無憂了?在靖王府,沒有王爺的寵愛,你就什麼都不是。”
“你給我喝下的是什麼!”本該甜糯的粥,入口苦澀無比,我抬眸瞪著柳側妃。
“哼!姐姐別怕,妹妹看姐姐平日以淚洗麵,甚是悲苦,所以妹妹我啊,就好心送姐姐一程。”她得意洋洋的笑著,待我將粥喝完之後,她驟然變色:“姐姐可要好好珍惜往後的日子呢,畢竟姐姐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我心頭一涼,今日柳側妃給我灌下毒藥,她怨恨我占了靖王妃的位置,所以不惜對我下了殺手。
我怨毒的看著柳側妃離去的背影,嘴裏火燒火燎的痛感讓我心裏的猛獸蠢蠢欲動,幾乎要破籠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