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環雙手用勁,緊緊地掐住唐超的肩膀,兩眼直直凝視著唐超的眼睛。唐超心中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卻聽珍環鬆開雙手,說道:“宮主,你去罷。”
唐超將鮫珠交到珍環手中,心中百感交集,正要與眾人告別,卻聽道:“唐公子,我隨你去罷。”
訝異間唐超回身望去,隻見一個美人魚紅著臉,鼓起勇氣,說道:“我對這東海頗為熟悉,由我帶路要快一些。”
原來,上次在海底迎接唐超的一個美人魚,也跟著香菱和人魚姥姥來了,隻是唐超隻注意到前麵的香菱和人魚姥姥,並沒有發現跟在二人身後的她。
人魚姥姥歎氣道:“也罷,就讓她教你魚息法吧,想去東海龍宮,必須在水裏自由遊行。”
“我有避水珠,還需要學魚息法嗎?”唐超心道。
唐超不及多想,當下轉身向眾人告辭。先返回大殿中取出避水珠,想起淩霄仙子,心中愧疚更盛。飛奔出屋,一路與眾女稍作招呼,便奔往海邊與那美人魚會合。
唐超問了一下她的名字,原來那美人魚叫玉珠。
當下玉珠先教唐超鮫人族獨特的水下呼吸法:魚息法。所謂魚息,即可在水中自由呼吸,而無需換氣。其實海水中,也有許多的空氣,隻是尋常人無法呼吸得到,魚以兩鰓呼吸,普通人自然沒有,但是人有皮膚。
玉珠瞧見唐超望著她,心中羞怯,一邊說一邊兩頰緋紅,連語調也不自然起來,當下就別過頭去。魚息法便是將水中的空氣從皮膚毛孔之中吸入經脈,再傳送到肺中。
玉珠傳授的口訣也甚為簡單,唐超參照水族法術中的“龍鱗訣”潛入海中,運行真氣,隻覺周身毛孔突然完全打開,千萬縷涼氣衝了進來,沿著經脈繚繞奔走,彙集到心肺,清新涼爽,妙不可言。
唐超頓時明白了:避水珠隻能是把水分開,而“龍鱗訣”則是可以在水中像魚一樣暢遊,而不需要閉氣,唐超以前那種以真氣閉氣的水中遨遊法太膚淺了,就好比是一個孩童和一個巨人之間的差距。
突然,旁邊黑影閃動,扭頭望去,卻是玉珠在水中翩翩擺舞,尾隨而來。她嫣然地望著唐超,紅暈泛生,似是對唐超這麼快便學會了魚息法極為嘉許。
魚尾輕搖,悠然旋轉,玉珠帶著唐超朝著東麵三百裏外的珊瑚島遊去。
海水湛藍,彩魚翩翩。他們從珊瑚叢中穿插而過,向著更深處的海底遊去。
海底白沙綿延數裏,然後是一片裂穀和山峰。許多生平見所未見的珍奇植物浮光掠影,交錯而過。碧綠色的海藻在海水中緩慢地招展,宛如依依垂柳,海蛇、章魚、諸多海獸在周圍四側懶洋洋的遊過,色彩斑斕的魚群倏然北往,倏然南折,錯肩而過時如狂風卷過。
在這異彩紛呈的深海中恣意遨遊,猶如在空中飛翔一般。唐超雖然水性極佳,但這等境界卻從未體驗過。
得知淩霄仙子尚有轉機之後,唐超心情已大為好轉。在這海中逍遙遊片刻,更是鬱悶全消,過不多時已用手勢與玉珠談笑起來。
玉珠瞧見唐超複轉開朗,心中頗為歡喜。見唐超忽然接連眨眼,滿臉微笑,手勢奇怪,猜了半天才得知,唐超說的乃是:“這海中最為美麗的魚就是你了。”登時又是害羞又是隱隱的失落,紅著臉佯作不知,朝前遊去,心想:“在他心中,我終究還是一條魚。”
玉珠心中頓感刺痛。唐超隻道她害羞生氣,連忙追將上來,微笑作揖,接連賠禮。
突然,一隻巨大的彩色蝠賁舒張巨翼,滑翔而來,翼梢輕輕地拂過唐超的臉頰,又麻又癢。唐超正愕然間,望見玉珠掩嘴而笑,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卻不好意思開口,最後她終於輕輕比畫說道:“誰讓你取笑我,它就摔你耳光啦。”
看到她那嬌羞的樣子,唐超心中一蕩,忽地把玉珠摟住..
忽然,唐超感到異常的寒冷,唐超忙問玉珠是怎麼回事。
玉珠就像是八腳章魚一樣死死地纏著唐超,用芊芊玉指在唐超的胸膛上畫著圓圈,輕聲地說道:“我們馬上就會到日本海溝了,當然會感到冷了。”
“暈啊,你帶我來到日本海溝做什麼呢?”唐超笑嗬嗬地說道:“我可沒有在海溝裏顛龍倒鳳的習慣,不過你要是有那樣雅興的話,我也可以奉陪。”
“哎呀!討厭,你就知道笑話人家。”玉珠並沒有生氣的意思,輕咬著唐超的耳朵說道:“其實真正的龍珠就在海溝裏,東海龍宮裏並沒有龍珠,人魚姥姥是騙你的,她想讓你替她殺死龍神為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