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難離,確實是這樣。”夏初陽也深有感觸,“有時候,還真不是賠錢多少的問題,而是人家確實生活習慣了,舍不得這個地方,有句老話叫做,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已的草窩,外麵的樓房有樓房的好處,可在農村人眼裏,還是生養自已的村子更適合生存。”
“對呀,要是我也不喜歡鴿子籠一般的樓房,且不說爬上爬下的不方便,就算有電梯,那也不如農村的家,出門就是自家的小菜園,所有青菜都是自已親手種出來的,不存在農藥殘留問題,最重要的是左鄰右舍都是一輩子的老哥們老姐們,沒事的時候可以隨時串門聊個天。”
“還真是這樣子。”夏初陽深有感觸。“住在城市的樓房裏,雖然幹淨衛生,冬天也夠暖和,我們年輕人能很快適應,老人卻無法適應,他們會覺得拘謹,不自由,見不到那些老鄰居,沒人說話也會感覺寂寞。”
“住到街上後,生存壓力也會大很多,雖然政府有賠償金,物價飛漲,那幾個錢能頂什麼用?”司機仿佛深受其害地搖著頭。“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地才是最悲慘的事,他們和城裏人不一樣,老了又沒有退休金。”
“說得沒錯,在農村有土地就不會餓死,糧食可以自已種,蔬菜有房前屋後的小菜園,水也不用錢,院子裏就打得有水井,城裏不不同了,什麼都要錢,如果沒有相對的高收入,很難應付平時的日常開資,生活壓力不堪重負。”
說著說著,夏初陽就頓生疑慮,這樣一個地方隻要不出人為意外,不可能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這裏又有那麼多不想搬走的人,之前發生的事莫不是跟這些村民有關?
一路上,夏初陽幾次問這個村子剩下些什麼人在這裏居住,他主要是想打聽有沒有年輕女孩住在村裏,可話到嘴邊還是不好直接問出口,這種事情,搞不好就得被人安個流氓的罪名,這一來就打聽有沒有年輕女孩,確實太離譜了,最後就沒有那麼明顯地問出來。
他含含糊糊地問,人家也是含仿糊糊地回答,估計那司機也不清楚,這村裏究竟還住多少人,司機也不是常去,就是隔那麼幾天會進村買點菜回家吃,平時也沒怎麼跟村民打過交道。
說著話,很快就到了指揮中心,比早上去的時候要快很多,因為早上去的時候要不停地在路上下人,每個路段都有人要下,這回來,就是一站到底,當然很快。
路邊有個形同報刊亭的小店,他讓司機等著,去給司機買了一瓶水和一包煙,一番推讓後還是塞進司機懷中,順便加了司機的微信,工地出來這麼遠,以後少不得要多搭順風車出來,不跟司機搞好關係肯定不行。
夏初陽回到家,先是找出曾經去海邊露營的帳篷,再打包好一些衣物和床上用品,電磁爐和鍋碗瓢盆也裝好在那裏,甚至連調料、油鹽這些都全部帶走,家裏沒有這些,他可以隨便什麼地方都能買到吃的,去了那個鬼地方,要是沒吃的就隻能是餓肚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有錢都沒地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