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忽然大笑起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來呀,你隨便折磨我,我要是認輸我就跟你姓,你不是懂得很多嗎?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人第一堂課,就是學會怎麼被人折磨,你會不會?不會我教你,你把那把刀拔出來,從我的大腿開始,一刀一刀把肉削下來,每一片都削的薄薄的,像烤鴨一樣,然後再往血肉倒上倒上鹽,啊,那種感覺別提多爽了。”
陳風婷在一旁不停的打著冷戰,她看首領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變態。
“我們還是報警吧,這種人太危險了。”
“報警,連我都敲不開他的嘴,恐怕沒人能夠讓他吐露實情。”
沈鶴說完之後,低下頭,打量著首領,正要開口,忽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首領不再說話,而是平躺在地上,眼神裏麵帶著笑容,那種笑意代表著一個意思,解脫。
“不好,他中毒了。”
“怎麼會中毒呢?你不是已經把他的毒牙打掉了嗎?”
沈鶴把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原來這把匕首上抹了毒。
“夠狠,連這種隨身帶的匕首都淬毒,你們還真是職業。”
首領已經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褒獎,心髒最後跳動一下,便永遠停歇了。
沈鶴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一晚還真是凶險,所幸,最後有驚無險。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然後,蹲在地上,伸手抹在首領的臉上,首領的眼睛輕輕閉上,也算是能瞑目了。
沈鶴重新坐下,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這條傷腿至少要休養幾天。
“你怎麼樣?”陳鳳婷滿臉關切,今晚要是沒有沈鶴,她九死無生。
“還好,腿斷了而已,休養幾天,不會有什麼大礙。”
“怎麼可能,傷筋動骨100天,幾天怎麼可能會好?”
沈鶴笑了下,“幹嘛這麼關心我,我可不是真心要救你的,是他們要殺我,我被迫反抗而已。”
陳鳳婷瞅了他一眼,這個家夥故意這麼說,就是不想讓自己內疚。
沈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知道是誰做的嗎?”
陳鳳婷麵露苦笑,“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想要在帝都打下一片天下,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或許任何一個小角色,都會對你恨之入骨,所以,我索性不去想這些煩人的事情。”
很少有女人能做到她這樣灑脫,沈鶴卻能聽出來她內心的無奈。
沈鶴忽然覺得她挺可憐的,在別人看來他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可又有幾個人知道這女王的王冠有多麼沉重。
更沒有人知道,此刻的陳鳳婷褪去往日的威嚴,也會害怕,也會哭泣,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人。
“幹嘛這麼看著我?覺得我很可憐嗎?”
“不,可不可憐,不是別人說的,而是自己是怎麼認為,如果你覺得自己可憐,別人也會認為你可憐的,當你昂起頭顱,即便身上背負巨大,也沒人會看到,他們隻會看到你意氣風發的一麵。”
陳鳳婷點了點頭,她越來越喜歡跟沈鶴聊天,因為會讓她生出一種知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