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有被陸沉風發現,她的心裏也有幾分淡淡的失落,但是同時又有些懼怕,如果她剛才沒有躲進衛生間裏麵,而是站在牆壁後麵,等到陸沉風走過來的時候,那會怎麼樣?四目相對的瞬間,是否會飛出火光?
想著想著沈優雅自嘲的笑了,等她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沒有了陸沉風的身影,走廊上他已經消失不見了,而她卻呆呆的站在那裏望著走廊的盡頭,眼裏盡是失落……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也忘記了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麼的,漸漸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可沈優雅卻好像絲毫都沒有聽見一樣,直到那個護士滿臉著急的跑到了她的跟前,說:“沈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裏啊,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快跟我走吧,我們還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呢。”
護士說著便拉著沈優雅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但她的靈魂仿佛被抽空了一樣,目光卻戀戀不舍的望著空空蕩蕩的走廊另一頭,似乎都還能夠看見陸沉風剛才走過的身影,剛才他走到這裏卻沒有看到自己的時候,心底是否也有那麼一抹淡淡的失落感,他真的不會懷疑其實給季安暖捐獻骨髓的就是她沈優雅嗎,他明明很聰明啊,為什麼想不到?還有……他不是說他不喜歡季安暖的嗎,那為什麼現在季安暖做手術,他會看起來那麼緊張,還要守在手術室的外麵,嗬,還是喜歡的吧,說不喜歡是假的吧,明明都喜歡了十幾年了,怎麼可能會在一瞬間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就這樣被護士強行往那一頭拉著走去,沈優雅的目光卻倔強的回頭看著那空空蕩蕩的走廊,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到了地麵上,摔成了好幾瓣,就像她的那顆玻璃心一樣,殘忍的破碎了。
做完了一係列的準備工作之後,她躺在了手術床上,被推進了無菌室內,開始進行采集骨髓血,當她針頭刺進她的身體裏的時候,她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因為看著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從體內抽出,進入了那個血漿袋之中,她有點後悔了,她想要逃跑,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所以,隻能夠選擇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
在采集骨髓血的過程簡直如秒如年,沈優雅在心中默默的數著時間,45.46.47.48……506.507……
真的數了好久好久了,但是醫生還沒有來幫她拔掉抽血的針頭,因為這是抽取骨髓血,所以她全身都被局麵麻醉了,其實是清醒的,但是身體又沒什麼太大的知覺,不然那刺入骨髓的疼痛感怎麼可能是她承受得了的?
過了一會兒,沈優雅便睡著了,進入了一個很詭異的夢境當中,那個夢境好像是一個很華麗的別墅,她又看見爸爸坐在一個很大很大的辦公室裏辦公,她還看見了沈伊娜,還是那麼的惹人討厭,對她尖酸刻薄,但是夢裏的沈伊娜在說什麼,她有些聽不清,這裏是沈伊娜的家嗎?她不懂爸爸為什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