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玉並沒有和白小龍說自己剛剛做的夢。因為聽說,夢是未來的暗示,做過的夢隻要在三天內不說出來,就會失去夢的預言性。
傅青玉不說,這樣,夢裏的一切就會隨之消失,老太太,一定會沒事的。
淩晨,飛機終於降落。
傅青玉將裝著優曇婆羅花的玻璃溫箱慎重的交到晴和時的手裏:“麻煩兩位把花放到左少卿的書房裏,等他回來我再去找他。”
晴有些為難:“恐怕不太行。”
“為什麼?”
“因為爺的書房不是我們可以隨意進入的。”
“那麻煩你先把花交給左小右或者夜睿,他們知道怎麼做。”傅青玉拍了拍晴的肩膀,“拜托你了,我現在必須先回家一趟。”
晴還要再說什麼,時已經答應了:“傅幫主先行,我們一定把東西帶回城堡。”
“多謝。”
傅青玉立刻往出艙口衝去。
抱著優曇婆羅花她不敢放膽奔跑,跳躍。所以,交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晴看著傅青玉轉眼隱入人群的背影,有些頭疼地對時抱怨:“你為什麼要答應啊,爺明明喜歡傅幫主親自送的。”
時抱著花往外走:“沒看到傅幫主急得都要哭了麼。恐怕是青鷹出事了。”
是,青鷹出事了。
傅青玉站在掛著白布的傅家大門口時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深冬的涼氣滲入皮膚每一個細胞,湧入體內,凍結了她每一顆血管,涼透了她每一個髒器。
傅家一向不熱鬧,可是因為那一幡白布,緊閉的大門,就顯得異常淒涼。靠角的門口燒著碳盆,輕風掠過時,飄出一些細灰。
傅青玉的腳似墜了塊千斤巨石,一步步艱難邁動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入眼,是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大堂,紅衫森林的八仙桌,椅,桌上照例擺著一隻八珍零食盒。
雖然桌邊沒有坐著老太太,傅青玉還是心底一鬆。
還好,沒事!
傅青玉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大喇喇的嚷嚷著往二樓走:“喂,我說老太太,今天不是老爹的記念日啊,掛什麼白布啊。知不知道,剛剛差點嚇得我心髒都停止跳動了。我還以為你”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哇”鈴兒從老太太的房間猛地衝了出來,撲到傅青玉的腳邊,抱著她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鈴兒?”傅青玉低頭看著鈴兒頭上包著的白色頭巾,瞳孔一陣渙散,顫聲問,“你,幹麻穿成這樣。我媽呢?”
鈴兒哭得痛不欲生:“老夫人,老夫人去了。”
傅青玉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什麼東西撐開了,太陽穴都漲開了,眼前一眼眩暈,艱難地張了張嘴:“我,媽,她,去了哪裏”
“昨天傍晚,一幫人突然衝進來搶劫,老夫人中了一槍”
傅青玉飛快地打斷她:“不可能,昨天傍晚,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不是還去打牌麼。”
“是夫人,是夫人讓我不要告訴小姐。她說,小姐莽撞,如果讓小姐知道了,不知道該急成什麼的。”鈴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夫人,後半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