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厲聲尖叫:“報警,報警,你們都瞎了嗎?快幫我報警抓她!”
周圍聲一致:“不是有賭約麼。”
高博這才明白,這裏這些人根本不會為他得罪傅青玉。隻得厲聲道:“合約,合約給她。”
身後助理連忙從包裏翻出一份合約給傅青玉。
傅青玉翻了翻,拔出長劍扔在地上:“多謝。”
她剛一轉身,身子就被人淩空抱了起來。抬頭就見那個溫雅如玉的男人一如三年前般衝自己微笑。唯一不同的是,他戴了一副金邊眼鏡。
她想,戴了眼鏡的左少卿也很好看。
他,還是很好看!
不,她應該離開他的,離他遠遠的。她還沒有忘記媽媽的死,還沒有!
可是,他一靠近她時的那種溫暖。是她熟悉的味道,是她心心念念的味道。
傅青玉鼻尖微澀,他怎麼,現在才來,怎麼現在才來!
三年,他都不來找過她。
“放我下來。”傅青玉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屋頂的天台,停機坪上直升機的螺旋槳打起一陣風,吹起她的長裙。
左少卿抱著她上了直升機,將她放在坐位上。
飛機起飛了,左少卿在她身前蹲下,將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從藥箱裏取出消毒水為她消毒,包紮,默不作聲,卻那樣溫柔。
消毒水刺痛著傷口,傅青玉抽了一下。
左少卿扣住了她的腳,聲音很輕:“何必做到這種程度。”
傅青玉淡道:“讓他心服口服。”
等他為自己包好腳,傅青玉嗤笑一聲:“不會是要用直升機送我回家吧。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會。”左少卿遞過一張支票,“這是你近幾年欠我的錢,希望你能找時間還我。”
傅青玉看了一眼,“兩百萬?我什麼時候欠你這麼多錢了。”
左少卿看著她:“三年,一千八百朵玫瑰。我買的稍貴一些。。”
傅青玉一怔,左少卿接著道:“你說過,會送夠玫瑰。玫瑰,我收到了。我來兌現我自己的承諾,我要你,青玉,我要和你結婚。”
酸楚排山倒海般湧來,傅青玉別過頭:“左少卿,你,真幼稚!”
左少卿坐回到位置上,“你一夜的時間考慮。”
他真的一夜沒有跟她說話,讓她考慮,直到直升機落在一處山崖下,直到她看到大浪拍岸邊的一片草房
看到門口輪椅上那個曬著太陽,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傅青玉飛一般地撲了過去,在老太太麵前站住,一遍遍揉著自己眼睛:“做夢麼?我在做夢麼?”
她使勁地掐著自己的臉,
真的,很痛。
“哎喲,本來就不好看,再掐成豬頭可怎麼辦?”老太太的聲音和以前一樣。
東叔推著輪椅笑:“傅幫主太高興了。”
傅青玉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老太太,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喃喃著:做夢也好,做夢也好的。
老太太卻張開了雙臂:“玉兒”
傅青玉猛地紮進了她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媽媽,媽媽啊啊”
是喜是哀的痛哭,那樣委屈,那樣眷戀。
老太太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笑道:“笨丫頭!你看,有溫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