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斐老爹走了,但是雨卻越來越大了,我看著一卡車人下來,拿著槍,朝著棚戶區走,一個令官過來,跟我敬了個禮,說:“邵先生,從今天起,直到這塊原石挖出來,我們都負責守在這裏,但是兄弟們沒有物資,一切吃喝拉撒就靠邵先生解決了。”
我看著這個人,挺精神的,也挺會來事的,是個會說漢語的人,應該是華裔,我說:“那是當然,今天晚上,我請兄弟們喝酒,張奇,去準備,在給兄弟們來一點幸虧錢,不能讓兄弟們白淋雨。”
我的話,讓這位令官很高興,他沒有說什麼,就趕緊去吩咐人辦事,一個排的人,也不算多,大概三四十人,都帶著槍,太子看著他們,說:“媽的個巴子,老子真的是憋了一口窩囊氣,大哥,我忍不了。。。”
“忍不了是嗎?那就別忍了,你看,天快黑了,給他們吃飽喝足了,就該送他們上路了,記得,全部送上路,一個都別留。”我冷漠的說著。
太子狠狠的呸了一口,罵了一句,然後就去準備,我看著太子的背影,知道他一肚子火,他很衝動,但是幸好張奇還聰明點,而我沒讓老雜毛來,也正是因為他們都脾氣大,愛衝動,如果之前老雜毛在,洛斐也就不會說出那番話,或許,我們連談話都沒有結束,就被老雜毛給攪和了。
“飛哥,錄音到手了,我編輯了一下,保準精彩。”張奇嘿嘿笑著說。
我聽著他打開的錄音機,都是刪減的內容,到處都是洛斐威脅我的話,我笑了起來,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這種低端的科技還是挺有用的,在沒有錄像的地方,也隻有錄音能作證了,有了這個證據,也不容洛斐在狡辯了。
天越來越黑了,雨越下越大,我看著太子去叫人到樣板房裏麵吃飯,他吼著:“都到樣板房吃飯,吃飽了,好好幹活,趕緊的,兄弟,走,我要跟你喝一杯。。。”
我看著太子摟著那位令官,進了樣板房,其他的兄弟也進去了,老雜毛就從另外一個樣板房裏出來了,他臉色難看,說:“幹兒子,你脾氣真好。”
我笑了笑,我說:“阿爸,脾氣好,不會得罪人,我以前就是脾氣太壞了,所以就得罪了洛斐,後來我學乖了,人啊,在別人的地盤,就得乖乖的,要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放心,以後你在緬甸可以橫著走,我說的,我老雜毛罩著你。”
我聽著他的保證,就笑了笑,我說:“阿爸,一個都別留,送他們上路吧。”
老雜毛看了看天空,很嚴肅,說:“你太壞了,至少,也得人家吃飽喝足了吧,給人家一點時間,畢竟是來保護你的。”
我苦笑了起來,真的是個老雜毛,真的會賣乖,我也沒有躲說什麼,樣板房是密封的什麼都看不見,天越來越黑,趙奎開了外麵的路燈,勉強把礦區漆黑的夜空照亮了,自從政府軍徹底占領了帕敢礦區之後,整條烏魯江都黑暗了,沒有人在能連天加夜的開采,讓這條山裏麵的不眠龍也休眠了。
我看著老雜毛的一百多個人,密密麻麻的悄悄的從礦區外麵跑進來,手裏都拿著俄式的武器,他們都蹲在樣板房麵前,做好了準備,我看著太子走了出來,將酒瓶丟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大雨,把他淋個濕透,長頭發耷拉下來,他把衣服脫掉,背後的野鬼阿修羅的紋身顯得格外的恐怖。
他奪過來一把槍,說:“送他們上路。。。”
太子率先開了第一槍,接著,槍林彈雨就開始了,我看著無數的火光在交織著,樣板房被打個穿透,我聽著裏麵的慘叫聲,就捂著耳朵,腦子裏沒有任何聲音,我平靜的看著,這裏是地獄,所以,我們的爭鬥,就是惡鬼與惡鬼的爭鬥,沒有什麼人情善惡可分,他們也都是為私人賣命,所以,死活不值得同情。
槍聲越來越密集,整個樣板房被掃射的千瘡百孔,足足有十分鍾,我看著太子帶著人衝了進去,接著又是一陣槍聲,很快,密集的槍聲就變得零散起來,我站在雨地裏,看著老雜毛的人,把屍體從裏麵抬出來,太子一個的數著人數,過了一會他跑過來,說:“大哥,一個不少,下一步該怎麼做?”
老雜毛不高興的打了他一巴掌,說:“你豬腦子,不是說了嗎,要你吃槍子,你忘了?”
太子聽了,就咬著牙看著我,我苦笑了一下,我說:“我要製造一個洛斐來強迫我的假象,那份合同,我要變成跟他強迫我簽的,經過一番惡戰,我們輸了,太子爺你挨了一槍,我被吊著打了一頓,終於是挨不住了,就被強迫簽了那份合同,然後呢,我們偉大的老阿爸帶著人殺過來了,救了我們,可惜,合同已經簽了,我們無可奈何啊。”我認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