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盈江,我在那個四星級酒店的包廂裏等他們,我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麵,雨季的盈江顯得更加的風雨飄搖,但是外麵都是手電筒的光,那些賭鬼像是餓殍一樣,拿著手電筒,在前往賭石的道路上尋找光明,卻不知道,黑夜永遠是黑夜。
這個時候飯店的外麵響起來了一首老歌,我聽著突然覺得很有感觸,不知覺的就用手指打著節拍,閉上眼睛,跟著哼起來了。。。
受了教訓得了書經的指引。。。
現已看得透不再自困。。。
但覺有分數不再像以往那般笨。。。
抹淚痕輕快笑著行。。。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
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任你怎說安守我本份。。。
始終相信沉默是金。。。
是非有公理慎言莫冒犯別人。。。
遇上冷風雨休太認真。。。
自信滿心裏休理會諷刺與質問。。。
笑罵由人灑脫地做人。。。
一曲結束之後,我慢慢睜開眼睛,覺得哥哥唱的這首詞寫的真好,寫的就是我人生寫照,不管現在的人怎麼說我,汙蔑我,對付我,我都是一笑了之,等我翻身之後,我才叫他們知道什麼是灑脫做人。
我搖頭晃腦,在回想著那旋律,不由得覺得,這首歌確實很好,好的,照出了我的人生。
這個時候,門打開了,我看著四個人走了進來,阿寶跟李吉的臉上還掛著彩,嘴角流血,像是跟人打過一架似的,而冷超則是完好無損的,他進來之後,急忙把一個盒子放在我麵前。
“師父,貨就在這裏。”冷超笑著說。
我看了一眼冷超,我說:“聰明人動腦子,蠢的人動手,誰聰明誰沒腦子,一目了然,但是聰明人要踏實,蠢人要聽話,否則,失了本分,就要挨刀子了,但是聰明人肯定比蠢的人要多挨幾刀。”
三個人都皺起了眉頭,我沒有細說什麼,把盒子打開,看著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塊翡翠,這塊翡翠帶著點陽綠,有點棉,但是不打緊,底子很透,我拿起來,看著李吉,我說:“就是這塊?”
“是的,師父,就是這塊,我一開始去找他要,他還罵我,我們吵起來了,他就讓他的保鏢打我,把我跟阿寶打了一頓。”李吉說。
我聽著就笑了,看著蘇芮,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爛了,像是被撕扯過一樣,內衣的肩帶也崩開了,低著頭,不敢看我,也羞恥的捂著自己的身體。
“師父,我們演了一場仙人跳,我跟蘇芮去買翡翠,然後讓蘇芮勾引那個張棟張老板,他是個酒色之徒,一下就上當了,我那時候就衝進去捉奸在床,把他打一頓,然後把錢丟在桌子上,拿著翡翠就走,他當時害怕出事,就放我們走了,錢我是上下五張都用的真錢,隻有一萬塊是真錢,其他的都是冥幣。”冷超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我沒有給冷超錢,這一萬塊錢是他自己掏出來的,做人夠狠,舍得下本,我看著料子,我說:“李吉,你過來。”
他走到我身邊,我拿著手電,打在料子上,我說:“漂亮嗎?”
“真漂亮。。。”李吉驚訝的說。
我說:“這種料子叫做玻璃種的料子,別看他隻有不到五十克,但是,他就是價值七位數,你看,放在桌子的報紙上,你是不是能從肉質上看到報紙上的字?這就是底子,玻璃種的底子,很透,次一點的是冰種的,在次一點的是糯種,價值差別很大,有時候是十倍,有時候也是百倍,這一塊有點瑕疵,這個裏麵白色的像是棉花狀的東西,叫做棉,但是有一種棉,叫做雪花棉,很好,以後在跟你說,記住了我說的了嗎?”
李吉點點頭,說:“玻璃種的料子,至少都是百萬起價?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李吉的悟性很高,我一點就透,我把料子放進去,我說:“廣東人喜歡種水料,瑞麗人喜歡色料,而大部分人都喜歡色料,但是我呢,喜歡有種水有顏色的料子,這種料子,多一份色,就多一倍的價錢,李吉,拿著料子,去找劉輝,賣給他,記住了,這次別犯傻了。”
李吉點了點頭,把料子拿起來,裝進盒子裏,我打了他手麵一下,我說:“去後廚,找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裝,看到沒有,盒子上都有人家店的標誌,你這麼拿過去,不逮你一個現行?”
李吉看著盒子,點了點頭,我說:“阿寶,你陪李吉去,賣了,就別回來了,繼續賭,這次賭大一點,賣的錢,都給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