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那麼,徒增煩惱罷了。
況且,這個吉特到底為人怎麼樣誰知道,也許真的半夜鬧點什麼事情出來,項少龍還會覺得對不起光頭一夥。
吉特滿臉恐懼,苦苦哀求著:“天黑了,很冷,我的袍子給你們了……求求你!讓我在火堆旁邊過一夜……到了明天,明天早上就我走,求求你!”
他身上光溜溜的,沒有任何可以禦寒的東西。
雖然旁邊有幾堆篝火,但還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如果沒有篝火的話,這家夥鐵定活不過今天晚上。
“你應該知道規矩,既然你不能遵守規矩,怎麼能留下來?”
光頭的表情有些猙獰:“你的爛刀加上破袍子,隻夠換吃的。如果你想過夜,要麼拿出足夠的東西交換,要麼我現在就剁下你的狗頭!”
所有的遷徙者都冷眼看著吉特,目光中充滿了鄙夷、輕蔑、嘲諷,臉上隻有極地寒冰一般的冷酷,唯獨沒有同情。
“你滾不滾?”
最初要對他動手的白人男子又站出來了,凶神惡煞的逼近兩步。
吉特麵如鐵青,徹底絕望了。
他隻能站起來,雙臂徒勞的環抱胸前,在寒風中痛苦而又非常無奈地看了看熊熊燃燒的篝火,看了看這群冷漠的人,慢慢的,無奈的離開了火堆。
呼嘯的風讓熊熊燃燒的火焰跳躍不定,荒原的夜晚太冷了。
營地雖然靠著山崖,但是冷風依舊從四麵八方刮過來,帶走人|體上的熱量。
“劈裏啪啦!”
木頭丟進火堆裏發出爆響,有專人輪流守夜加柴,保證這幾堆生命之火不會熄滅。
這群遷徙者都圍著篝火躺下,用各種粗布毯子和破舊棉被裹在自己身上,然後哆嗦著抵抗寒冷。
項少龍周圍沒有一個人敢隨意靠近,而且他的位置是最好的,靠近一側山崖,旁邊是兩堆熊熊燃燒的篝火。
他蓋著一塊厚厚的絨毯,然後枕著背包,閉上了眼睛。
吉特並沒有走遠,他一直站在營地的不遠處,可憐兮兮的看著篝火。
他徒勞的跑動著,抖動著,用運動來驅散身體上的寒冷。
然而他越是運動,被夜風帶走的熱量就更多,就像飲鴆止渴,明明知道會死,還是要蹦躂,要求生。
光頭第一個守夜,他拿著槍,瞪大眼睛盯著不遠處像猴子一樣跳躍的吉特,眼神中偶爾有一絲不忍閃爍,但是一直板著臉,沒有絲毫笑容。
漸漸的,吉特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沒有了聲息,而光頭也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陷入夢鄉。
當寒風收斂,天色從黑暗變成陰天一般的黯然,天亮了。
由於大量的陰霾存在,太陽是看不到的。
項少龍睜開眼睛,目光清澈明亮。
篝火還沒有熄滅,幾個女人正在準備早餐,加入幾根木柴之後,火焰再次高漲,鐵鍋重新架上,燒得滋滋響。
“過來!快點,幫忙。”
忽然,一個小孩驚喜的大聲呼喊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