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奇異熏香,我聞了聞,發現是林寶詠身上的味道。
她似乎有習慣,每天都會換一種香。上一次是茉莉香,這一次是桂花。
我被她說得臉一紅,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阿魚什麼都不會,吃我,根本就不可能。”
在我眼裏,阿魚就是一個喜歡玩鬧吃甜點的小女孩,她手無縛雞之力,不存在什麼壞心眼之類的。
林寶詠或許是被我的智商感動到了,她咬咬牙,拉著我在位置上坐下。
盯著我看了數十秒,她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以為你能在這裏看見鬼都是巧合嗎?嗬,實話跟你說吧,顧英傑,其實。在這個咖啡廳的所有人,都是鬼。”
她笑得陰森森的,我後背一涼開始劇烈冒冷汗。
試想我一個人大活人,整天整天跟鬼混在一起,說不害怕是假的。我顧英傑雖然是個實打實的純爺們,在這時多少還是很驚訝,心下又多了幾分了然:“我知道,上一次看見小芙他們的時候,我心裏就有底了。”
林寶詠玩弄著手上的戒指,那戒指周身碧綠,流光溢彩,是很漂亮的玉。
周圍的人,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稱之為人的生物紛紛站了起來,吃飽喝足向外麵走去。
“你為什麼不害怕?”林寶詠盯著我,語氣說不上很震驚,不過也帶了點被我勾起興趣的感覺。
她不知道,我從小就是一個陰陽眼,能看見一切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隻是每次我告訴身邊朋友時,他們都不相信我,總說我眼睛花了。
鬼這事,就一句話,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我好整以暇的喝著卡布奇諾,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習慣了啊,你們都對我挺好的。是鬼也沒關係。”
或許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跟她說,她眨眨眼睛,雙手放在桌上絞了絞說:“你很有勇氣啊,上一次來應聘的那個兄弟,被直接嚇死了。現在還偶爾過來我們咖啡廳喝咖啡。”
真是一個心大的兄弟,我感歎。
話題終結在了這裏。我想起來夢裏那個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兄弟。他告訴我讓我遠離花神咖啡廳,可都已經工作好幾天了,不說有沒有感情。實習一旦開始再換很不容易。
我這個人上生來就不喜歡折騰,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做。
林寶詠略略揚眉,她輕吐出一口氣,道:“顧英傑,即使這樣,你還打算留在這裏嗎?”
要知道,花神咖啡廳工作的活人,沒有一個可以堅持到一個月。
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我有些懷疑,難道是我長得太風流倜儻所以這老板喜歡上我了?當然,這種事情yy一下就得了。
我鄭重其事的點頭,眼裏也充滿了堅定:“當然是選擇留下來啊,我覺得這些平時來喝咖啡的鬼都挺禮貌的,我也不是很害怕他們。”
“好。”林寶詠表示她清楚我的意思了,徑直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布置精美絕倫的咖啡廳,她接著道:“其實這裏算是鬼魂的一個中轉站。每一個死掉的鬼魂在投胎時都會選擇來這裏喝一杯咖啡,感受一下曾經活在這世上的感覺,接著就可以沒有遺憾的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