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皺了皺眉,卻也不說什麼,上官凝霜的不辭而別,他同樣也覺得納悶無比。
他還有很多問題,都沒來得及問。
人,卻走了。
三人一路疾馳。
互相再無說過一句話。
......
中土修行界,說大不大。
說小,也大有好幾百萬裏之遙。
如此飛行了半月,陸羽終是停了下來。
他這麼不遺餘力地飛行,主要是為了規避洪門強者的追蹤。
如今他已飛至中土修行界邊緣。
其次,是為了擺脫楚飛雪。
然而這個楚飛雪,就像是跟定了他似的,怎麼甩都甩不開。
畢竟,楚飛雪如今已是元嬰,說一句難聽點的,一旦使用瞬移之術,陸羽拍馬是都追不上。
想甩開她,這不現實。
至於為什麼停下......他撐不住了。
實際上到了金丹境,已是能夠吸取天地靈氣,再由經脈轉化,精元便可生生不息。
何況陸羽的筋骨,所能產生精元的數量,絕非尋常修行者可比。
他不是後繼無力,而是腦海傳來的一陣劇痛,使得他不得不停下,稍作整頓。
他也是咬牙撐到了天黑,才停了下來。
唯有這樣,才能保證自身安全。
篝火,燃起。
範悉點燃篝火之後,便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楚飛雪則是閉目打坐。
唯獨陸羽,坐在篝火十米外,背靠一根樹幹,麵色煞白,渾身都已被冷汗浸濕。
痛!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
他內視了無數遍,都發現不了症結所在,又運轉真元,勘探體內的每一條大大小小的經絡。
一切正常。
但,痛!
這種難言的痛,使得陸羽整個人也處於狂暴狀態。
因為他的腦海裏,不時閃過一抹足以摧毀神智的殺念。
他咬牙強撐,硬是一聲不吭,直至又是一波劇痛席卷而來,他的意識也徹底陷入了黑暗。
晨曦破曉。
陸羽清醒過來。
他茫然地環顧一眼,除了篝火旁,剩下不知哪種野獸的殘骸,宛如昨晚,是作了一場夢。
難道......真的是夢?
陸羽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屏除出去。
這不是夢。
他記起了唐霧所說,他的神魂,似是出了一些什麼問題,而這個問題,非同小可。
當時,他還不以為然,認為唐霧所言,不過是別有用心。
比如唐霧有說,隻要按時服下她的丹藥,就什麼事都沒有,離開了她,問題就會變得很嚴重。
這在陸羽看來,是唐霧想要控製自己的措辭。
此時,他終於明白到,這到底有多嚴重。
那一種痛,他這一生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可是他無法再回洪門,去找唐霧。
回到了去,等待著他的隻有兩種結果。
一是死,二是與唐霧成婚。
這兩種結果,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
陸羽站了起身,拍了拍腦袋,掃了一眼已經醒來,並守在楚飛雪身旁,注視著自己的範悉。
便騰空而起,消失在天際。
範悉忘了望天,又望了望還在釀睡的楚飛雪,他忐忑不安地蹲下,滿臉緊張,用手撥了撥楚飛雪的肩膀。
“小......小祖宗,他走了,你要是不追,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