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隼沒有看到張灝,自顧的喝著酒,眼睛看向遠方,一幕幕往事湧上了心頭。
“曾……’”短暫的靜默。
“曾隼(sun)。”一個瘦弱的男孩站起來回複了老師的點名。
外麵太陽大的刺眼,某小學的那個課堂正在迎接一年級新生。
九月份的天氣,雖然不算很涼,但是畢竟夏天是過去了。還穿著短袖短褲一身夏裝的曾隼看著就涼快得很。
如果把其他上小學的孩子比做一張白紙,那麼曾隼,別開生麵的在那張白紙上勾勒了一副水墨畫,明白的說,卻是在某個時候被潑了一層墨。
不得不說,他長得不算驚豔,但是卻讓人看著很舒服。出奇的就是這標誌的五官結合起來卻是一張喜慶的臉。和同齡人一樣的快樂活潑。
他身邊朋友雲集,幾乎所有人都願意和他做上個好朋友。身邊接近他的女生就更不用說了,大概是因為他長得還不錯?這個時候的他傲氣衝天,這股驕傲也注定了他之後的人生不同尋常吧!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老師們都很喜歡他,他算數當數當數全班最快並且出錯率基本為零,在全年級也大有名氣。反應也是最快。班主任恨不得教他更難的算數知識。畢竟,這才一年級。
那一年,他七歲。
曾隼出生在工薪家庭,父母都有工作,工資是死工資,母親節省到讓曾隼慚愧,因為母親的衣服仿佛隻有四件,夠四個季節。
曾隼的父親不是那種可以跟孩子聊天陪孩子玩耍的像媽媽一樣的那種類型的爸爸。爸爸不思進取花錢有點大手大腳,媽媽的工資幾乎要支撐起媽媽和曾隼的所有花費。
這樣的家庭卻並沒有讓曾隼過的不幸福,因為爸爸雖然對自己自私,但是對媽媽真的是多年不減分毫深情。家裏這些事情他也不太懂,隻是夢想以後可以像爸爸一樣愛自己的老婆,隻不過要比爸爸有錢比爸爸溫柔……
都說父母的愛情都埋藏著孩子的執念和愛情觀。隻是,從小對愛情充滿幻想的曾隼,他的執念深入骨髓,你可以說他極端,但是不要說他曲解了,愛情這個東西。
爸爸是曾隼的楷模,說來慚愧,是因為爸爸像極了泡沫劇裏愛慘了女主的男主。
曾隼早熟,因為家裏不太富裕,隻有一台電視機,什麼電視劇他都看。父母對他寵愛,電視每天都能看個夠,至少,是在三年級前。
二年級的春節,曾隼像往年一樣去了奶奶家過,開心的不得了,也是,他本來就是家裏的開心果,像個鬼精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拿著飲料給每個人都送了祝福,每個人的祝詞都不一樣而且頗有新意。奶奶高興的直說:“我的大孫子啊!以後肯定能有個大出息,到時候把你爸媽都帶到大城市,過好日子!”曾隼目光堅定,還故意戲劇性的猛點頭,逗得奶奶親了他好幾下。
曾隼走到廚房門口,看著爸爸在給媽媽扒蒜,媽媽接過蒜,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媽媽笑的把蒜都掉了。曾隼說了,心裏在想,大概幸福就是這樣吧。
大年初五的晚上,曾隼突然想起來寒假作業還一個字沒動呢,拿起筆就開始做。曾隼就是曾隼,聽風就是雨,行動力極強,說他是急性子有點冒失也不為過。寫到數學,居然被一條題絆住了。
“媽媽!媽媽!”曾隼喊著,連跑帶顛的去找媽媽問寫這道數學題。
剛進了媽媽的房間,媽媽看著手機傻笑,這個笑容好像在哪見過,是和爸爸在一起的笑容……不會是,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上心頭。接著曾隼大笑,媽媽這才發現了站在門口的他。曾隼心想:一定是自己偶像劇看多了,多不定是小姨或者其他朋友。
“小鬼,你還想潛伏著嚇媽媽一下是嗎?過來,是不是有題要問媽媽?”曾隼媽媽摸了摸曾隼的頭。
“是啊,這有個思考題,我看不懂。對了,爸爸去串門啥時候回來做飯啊,我想吃個宵夜。”曾隼微笑著說著,抬起頭來,眼神凝視著媽媽。
曾隼說著說著:“咕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
“真是個小饞貓。”媽媽摸了摸曾隼的頭,微笑的說了一下。
做完作業,曾隼睡著了。
過完春節,學校就開始準備春季運動會了。曾隼報了三個項目,一百米,兩百米,還有40×50米混合接力。
也許就是這個運動會拉開了他悲劇的序幕,成為了他一生的轉折。低而轉上或者穀底反彈。
個體項目都是第一,接力的時候,曾隼在跑步的時候摔倒了,不服輸的他,又爬起來繼續跑,本來團隊應該是第一,因為這一跤成了最後一名,往後再怎麼追也追不過來了。
汗水和淚水一起流了下來,心中慚愧,又洶湧著對自己不爭氣的憤怒,小小的人拖著重重的心思,走在回家的路上……
快到家的一個胡同,曾隼看見了同班同學張帥。曾隼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張帥仗著自己家裏有錢長得又精神成了班裏的一霸。他很看不慣曾隼,覺得他非常能裝,身上還有一股窮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