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懷疑的種子(1 / 2)

蘇曼卿盯著臉色蒼白的方顯揚,臉還是那張臉,可是這清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以前方顯揚看人的時候,都是恨不得眼裏有隻手,將人直接扒開了衣裳看看有沒有“內在美”的。

“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樂隱被蘇曼卿看的心裏發毛,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身子,胸前的撕扯又痛的他直吸氣,“我累了,你也去歇著吧。”

蘇曼卿狐疑的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方顯揚,將心底的懷疑壓了下去,“那好,世子您休息吧,妾身也出去歇著了,妾身這會兒也有些支持不住了,若是世子有什麼吩咐,同樂……”

“夫人,夫人有什麼吩咐,”同樂一直守在臥房外,聽到蘇曼卿叫他,連忙進來。

“你就在這兒守著世子,若是世子有什麼不適,隻管去請莫太醫了,還有,要是世子餓了想吃東西,你隻管往大廚上吩咐她們做便是了,不必過來跟我說,”

蘇曼卿交待完了,也不理會同樂訝異的眼神,向床上的方顯揚一福,“世子您好好休養吧,妾身告退。”

她可得好好找個地方睡一會兒了,對了,現在她可是在四時春裏“服侍”世子呢,一會兒得叫倚雲跑一趟,到大廚上好好點上幾個菜,她們元和院上下也得好好改善一下生活了,每天在自己院子裏用小灶做,到底是花樣有限。

等蘇曼卿出了慶雲堂,卻看到方惟安正在站門外,不由嚇了一跳,這是做什麼?來監視自己有沒有好好“服侍”他兒子?

蘇曼卿的記憶裏,方惟安這個爹似乎並不怎麼待見方顯揚這個兒子,而方顯揚,也根本不將親爹當回事,“妾身見過侯爺,侯爺裏麵請,妾身告退。”

人家的父子恩怨,她這個要離開的人沒興趣介入,還是早走為妙。

“嗯,”方惟安皺眉看了看蘇曼卿,這麼瘦弱的身子怎麼能服侍兒子?

“你要是伺候不了世子,隻管叫去跟我說,我再派合適的人來便是,”方惟安以為安慶長公主在借方顯揚的病挫磨兒媳,“你母親性子左了些,你不必事事聽她的,將世子照顧好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個一個的對自己都挺不放心的,蘇曼卿頷首道,“妾身知道了,妾身也正在擔心自己照顧不好世子呢,若是侯爺願意派人來,那妾身就謝過了,”

能來的能來吧,她正好掛個名頭一邊兒歇著。

“父親來了,”樂隱人剛躺好,就看到方惟安進來,連忙掙紮著起身。

方惟安哪裏舍得兒子受罪,搶上前幾步按住他道,“你跟我還這麼多禮?快躺好了,我也是剛才沒跟你說上幾句話,想想到底不放心,趁長公主回去了,就想著再過來一趟,”

他看了一眼垂眸候在帷幕處的同樂,“你先下去吧,我跟世子有話要講,”

方惟安請來的了悟大師最終救了方顯揚的命,也等於是救了他們這幾個下人的命,同樂已經將方惟安當做了救命恩人,見他叫自己下去,連忙一弓身,退了出去。

“你現在感覺可好了些?大師說隻要你身上的外傷好了,便再無他虞,”

屋裏的人都走了,方惟安立馬換了一副關切的神情,小心的看著樂隱的臉色,“這幾日可還習慣?我一向不在這府裏住,也沒辦法天天守著你,”

見方惟安虎目含淚,樂隱眼眶也紅了,“父親能為兒子做的,都已經做了,兒子現在很好,這些年,身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輕省過,”

他自會吃奶,就在吃藥,隻在外頭天氣稍有變化,他就會病上一場,到了近兩年,連久坐都不能了,現在父親跟了悟大師為他換了副身子,雖然這身體受了重傷,可是跟以前連咳嗽一聲都不敢用力的生活比起來,樂隱已經恍如天堂了。

“隻有你好好的,我才有臉去見你泉下的娘親,”

肋骨都摔斷了好幾根,哪裏會感覺很好?

想到兒子從小都是這麼懂事,方惟安忍不住落下淚來,怕樂隱看到,他迅速將頭扭到一邊,“這府裏的事以前我也跟你講過許多,現在剛好方顯揚重傷不治,大師將你換到了他的身上,也算是延續了他一條命,所以你不必有愧疚之心,這裏的一切,原本就應該是你的。”

當年若是沒有安慶長公主橫插一刀,樂隱就是他跟以琴的嫡長子,享受著景國公府的一切,

若是安慶長公主恪守婦道,就不會有方顯揚那個孽種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