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如咱們去求求長公主殿下吧,她老人家最喜愛您了,何況任家的事兒跟您一點關係也沒有,”巧沁想不明白自己主子是怎麼了,但本能的她知道這次顧新桐遇到的事,比先前失寵更加嚴重。
安慶長公主?
顧新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以前母親言氏勸她給方顯揚這個紈絝子做姨娘的時候,告訴過她舅舅言宣跟安慶長公主有一段不能訴諸於口的淵源,有安慶長公主在,就算是方顯揚也得給她幾分麵子,何況她既美麗又聰慧,抓住方顯揚的心,在長公主府站穩腳跟根本不是難事。
在方顯揚摔傷之前,顧新桐確實也是這麼想的,方顯揚那種風流成性的男人,她不奢望抓牢他的心,但既暴躁且愚蠢安慶長公主,顧新桐自問還是討得了她的歡心的,並且借著她的偏愛,將正室蘇曼卿踩在了腳下,成了真正的世子夫人!
可這也隻是在方顯揚摔傷之前,今天跪在這裏,她才看清楚,並不是她有多聰明多有手腕,而是愛子如命的長公主愛屋及烏罷了,如果失去了方顯揚的寵愛,長公主才不會多看她一眼,即使她有一個與長公主關係成謎的舅舅。
“姨娘,您說句話呀,”蘭心看著連眼珠都不轉一下的顧新桐,心裏害怕,她忍不住輕輕扯了扯顧新桐的衣襟兒,“您還沒有生下小世子呢,可不能這麼就認輸了,要不咱們回去跟太太討個主意?”
母親?顧新桐笑了,楊西吾處死任氏兄妹,怎麼可能不遷怒於言氏,現在言氏不來找她幫忙就不錯了,哪裏還顧得上她?言氏養她,不過是高價賣了給兒子謀前程罷了。
“不必了,我就在這裏給世子和夫人請罪好了,”顧新桐輕聲道,即使方顯揚跟蘇曼卿懷疑這次的事跟她有關,可隻要他們拿不到證據,還能將自己怎麼樣?頂多是再次關進青露院罷了,她又不是沒被關過,隻要活著,她就能尋出生路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叫這兩位消氣。
樂隱也在跟蘇曼卿說著顧新桐,“我真是沒想到她居然那麼歹毒,你看咱們應該怎麼處置她才好?”
“她針對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我摔了頭,後來發現鞋底上竟然沾了油,”蘇曼卿冷冷一笑,“這也怨你,你現在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她舍不得恨你,隻能將賬記在我頭上嘍。”
想想顧新桐有那樣一個舅舅,樂隱厭惡的皺緊眉頭,“這次萬幸你沒有事,不然,”就算是事後查明真相又如何?“咱們再不能這麼姑息她了。”
“這人是你接進門的,權力寵愛都是你給的,跟我這個受害者可沒什麼關係,”蘇曼卿給了樂隱一記白眼,“安慶長公主也是奇了,除了你,就喜歡她了,可見人家還是有過人之處的。”
“什麼過人之處?”樂隱一臉鄙夷,“我也想了,那個任姨娘為了自己的兒女,一力將所有的罪責都擔了下來,咱們就算知道始作俑者是顧氏,也拿不出證據來,不如我直接將人送回顧家去算了,”
徹底跟這家人斷了關係,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如果她跑回來呢?如果她跪在長公主府外哭求呢?即使你不怕擔上負心薄幸之名,可也犯不著被她成天纏著吧,”蘇曼卿分析著顧新桐的性子,猜測著如果真被長公主府退貨,她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那怎麼辦?”樂隱可憐巴巴的望著蘇曼卿,“你幫我想想辦法,你可是跟我簽了契約的,”
小樣,還學會拿契約說事了,蘇曼卿惡狠狠的將眼一瞪,“麻煩世子爺將契約看清楚,當初咱們可是說清楚了,這清退人員中,不包括顧氏!”
“噢,我忘了,”樂隱委屈扁扁嘴,“就這麼叫她回去,縱使你不介意,我也不甘心,而且就如你所說,她最得長公主殿下寵愛,沒準兒過不了多久,殿下就找個借口又將她送到我身邊,難道還我還要等著她犯一次錯,攆她一次?”
瞧把小夥子為難的,蘇曼卿噗嗤一笑,“行啦,不過我有點奇怪了,你好像特別不喜歡她,可那顧新桐怎麼著也是個千嬌百媚的小美女,又得長公主殿下的喜歡,你勉為其難的接收一下,也不費什麼事嘛,我可是聽說現在你的飲食都交給呂姨娘了,怎麼就不許她近身呢?”
樂隱緊握嘴唇半天才悶聲道,“她不是好人,她家裏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