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看著曼青的樣子,心裏麵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隻見曼青還是歪著腦袋,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地麵。
起初嘉澍看著她,以為是她太過傷心,還因和自己生氣,所以才故意不理自己。嘉澍覺得對曼青有些愧疚,因為自己沒有在皇上麵前幫她求情,甚至連一句話也沒有幫她說,傷了曼青的心,直視著曼青的眼睛,愧疚的說道:“曼兒,對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是實在傷心,你打我一頓,出出氣也是好的,不要憋在心裏,傷了自己。”
嘉澍說完,曼青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歪著頭,看著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突然,曼青開始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嘻嘻……”
這笑容讓嘉澍心裏發毛,看著曼青十分的擔心,“曼兒,你怎麼了,你笑什麼?你是還在生大哥的氣嗎?”
曼青還是不說話,隻是一直笑,眼睛裏麵布滿了悲傷,可是嘴上卻還在笑著,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扭曲,特別恐怖。嘉澍覺得曼青實在是不對勁,便開始喊人,“馮嬤嬤,馮嬤嬤你快請太醫來看看,曼青醒了,快去。”
馮嬤嬤聞聲快步走進屋子裏麵,看的曼青姑娘坐在床上,看見馮嬤嬤進屋,瑩兒歪著頭看著馮嬤嬤,看著看著,突然嗚嗚的苦了起來。嘴裏喊著,“有人欺負我……嗚嗚嗚……”
馮嬤嬤見狀,也覺得不對,便連忙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來看。張太醫聽馮嬤嬤說此狀況,便也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來到冷宮,看的床上的曼青,這一陣已經不說話了,也不理人,就是自己靠在床上坐著,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
嘉澍看見張太醫進來,便連忙和張太醫簡單的說了一下狀況。張太醫點點頭,表示大概了解了情況,走在床邊,拉住曼青的手號脈。
張太醫的眉頭一直緊鎖著,一直搖頭,然後又翻了翻曼青的眼皮,曼青隻是呆呆的坐著,一臉的悲傷,卻一句話也不說。臉色慘白的嚇人,整張臉看起來一點血色也沒有。“情況不太好啊,昨日姑娘高燒不退,加上剛剛生產完身體太過虛弱,這病情更是十分嚴重。最主要的是曼青姑娘如今傷心過度,傷了心智和神經,情況恐怕不妙啊。”
嘉澍和馮嬤嬤等人聽見這話不免十分震驚,“什麼?太醫你說什麼?什麼叫傷了心智和神經?你的意思是……”
張太醫歎氣,“不錯,情況十分糟糕。不過這身體上的問題倒是好說,隻要悉心照料,不出半年,人就會慢慢好起來,隻是這心理上的問題,恐怕就沒那麼好治了……”
嘉澍聽了這話猶如被雷劈過一般,震驚的他久久不能平複。“太醫,這心理上的病痛,可有辦法醫治?無論要花多大的代價和多麼難尋的藥材都可以,隻要您能治好她。”
張太醫搖搖頭,“恕老夫愛莫能助啊。曼青姑娘這病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她現在把自己封閉起來了,神誌不清,瘋瘋癲癲,這其實也是在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她現在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我們誰都不能把她叫醒,除非,她自己想醒過來。你明白嗎?”
嘉澍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一時間被這個消息震驚的癱坐在床上,看著呆呆的曼青,一把攬過來抱住,“曼兒……是大哥不好,大哥對不起你。”
曼青因為被嘉澍抱的太緊,勒的她生疼,便一口咬在嘉澍的肩膀上,“痛……痛痛。曼青痛痛……”嘉澍的肩膀因曼青這一咬,皮開肉綻,鮮血冉冉的流出,不一會便浸濕了一大片衣衫。
馮嬤嬤看著二人如此,也不免十分心疼,眼淚慢慢滑落,說了一句,“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老天爺為什麼就不能讓曼青姑娘的命好一點呢……”
馮嬤嬤忍不住流淚,瑩兒擦拭著馮嬤嬤的眼淚,勸慰道,“義母不哭,姑娘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憂愁,身體上的傷痛,我們慢慢調理,心靈上的傷痛,隻有姑娘自己去慢慢梳理了。”
馮嬤嬤聽了瑩兒的勸慰,心裏順暢了許多,看著這時又開心大笑的曼青,覺得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張太醫這時候一句開好了藥方,對著瑩兒說道,“瑩兒姑娘隨我去太醫院取藥,回來熬給曼青姑娘吃,要堅持天天吃下去。還有,曼青姑娘的毒癮,若是能戒,便讓她戒了吧……傷身又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