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芝聽完這一切後,輕聲說道:“那後來呢?父親沒了工作去哪裏了呢?”
張寶華這才幽幽說道:“父親走後,不出三年,司家家族的情況每況愈下,也不知道是約好了還是怎麼樣,每個公司幾乎都出現了不同的問題,不是財政上就是發展的方向上,總之就是隻要你能想到的問題,公司都出現了,哼,這也是報應。”
“然而,哪怕是這樣了,父親依然是不放心公司,他被罷免了職務,隻好托關係找到自己之前的下屬,從他們口中去了解公司的近況,並且給予自己的一些建議,隻不過這些都是杯水車薪,依舊挽回不了頹勢。”張寶華一臉憤恨的說道。
吳桂芝此時悄悄地遞過來一杯茶水,語調輕柔地說道:“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了,你就別在生氣了,你自己身上還有傷呢。”
“唉,我也不想,隻是想到這些事就莫名地心煩意亂起來,你也不用太擔心,過一會就好了。”張寶華隨即說道。
吳桂芝這時又睜大了眼睛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父親眼見公司一落千丈,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拯救的了,於是把自己關在家裏不見人,什麼事情都不做,什麼消息都不聽,就這樣頹廢地過著日子,想必他的心裏真的很難受吧。”
張寶華看著吳桂芝幽幽地說道。
“我能理解,那些公司,不光是司家的財產,對你父親而言,他們更像是你父親的孩子,你父親的心血。”吳桂芝頓了頓後,沉吟了片刻後繼續說道,“你父親為了工作,為了公司,疏忽了你,疏忽了你媽媽,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既失去了自己的事業,也失去了自己的家庭。”
吳桂芝一針見血地指出來,這也是張寶華的父親這麼多年來心裏的痛。
“沒錯,父親從那之後就沒了心勁,幹什麼都幹不下去,直到過了一年多,大姨給他打了個電話,父親才開始慢慢活動起來。”張寶華歎了口氣說道。
“什麼電話?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大事?”吳桂芝趕忙問道。
“那天,大姨告訴父親,司家垮了,司鼎也病重了,父親在電話那頭哭得撕心裂肺。”張寶華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父親二話沒說在家裏打包好行李之後就回到司家,也就是司赤權的家裏,從此之後再沒有出來過,一心一意的照顧著司鼎,一直到現在。”
吳桂芝聞言一怔,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她非常難以理解男人之間的這種感情,你說是朋友之間的友誼?的確是有,你說是上下級之間的情誼,也有。
或者你換成主仆之間的感情羈絆,也可以說得通。
顯而易見的是,張寶華的父親對待司鼎,對待司家的公司,都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感情,就是這種感情使得張寶華的父親這麼多年來一直不離不棄地追隨著。
講到這裏,張寶華已經是眼含熱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