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靠在椅背上,雙頭抱著頭,一副大爺的模樣,目光依然猥瑣的盯著我上下打量著。
我現在是一分鍾也不想呆在這個屋子裏,於是我連忙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麼想問的,接下來他撥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兒的功夫,走廊上就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一位長發美女推門進來,先是朝著李主任拋了一個媚眼,“李主任,您叫我有什麼事?”
聲音嗲嗲的,不由的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位是新來的同事,叫米妮,屍體遺容這邊不是你一直在負責嘛,她就交給你帶了。”李主任說完就揮了揮手。
那位美女把我從辦公室裏領了出來,“你好,我叫林影,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傅了,隻要你乖乖聽話,好處少不了的。”
出了辦公室大門,她的說話聲音終於正常了,不在是那種甜得發膩的聲音,不過卻也不帶一絲的溫度。
“好的,我知道了。”我低眉順眼的回答道,必竟初來乍道,還是先看清楚形式在說。
林影到是很盡責的帶我去了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除了殯葬這邊的,火化區那側她也帶我去逛了逛,一邊逛一邊給我講解著,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導遊。
我從小到大這二十年來,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這些東西,以前雖然參加過葬禮,但是卻也沒了解的這麼細質,果然有些時候人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在我們的閑逛中結束,她送我回到了宿舍,原來宿舍就在工作區的上方,而我們的工作區就在辦公樓的後麵。
離辦公樓大約十五分鍾的步程,同樣一個二層的小樓,不過這隻小樓是帶地下室的,地下室就是太平間,裏麵空間很大,有點像冷庫,裏麵有一排排的冰櫃用來存放屍體,還有一大片空間存放那些沒有放進冰櫃裏的屍體。
這裏的溫度跟外麵比,那簡直不是一檔次,就算這裏通風很好,但太平間外麵的值班室依然跟太平間一個溫度,讓人有一種三伏天都想穿棉襖的感覺。
我的工作就是從值班室裏登記,然後按著登記編號提出屍體,在用電梯運到一樓的工作間,進行整理,然後會由火葬區那邊派車過來拉到前麵的告別大廳,親屬參觀完事後,推到爐子裏,隻見外麵的大煙筒一陣黑煙飄過,人這一生就撤底結束了。
工作區的上麵也就是二樓,是我們的宿舍,屋子很幹淨,格局有點像賓館,不過住在屍體上麵,也真是夠嚇人的。
把我送到宿舍後,林影交待了我幾句就走了,無非就是今天頭一天報道,晚上早點休息之類的話,如果餓了桌子上麵有電話,這裏的工作餐是二十四小時的,隨時都可以點,到時候會有人送過來。
送走了林影,我洗了個澡,坐在床邊一邊看電視,一邊隨手拿過來菜單,看著上麵的菜式,大部分菜都是以肉菜為主,我挑了兩個清淡的撥通了餐廳的電話。
很快我要的東西就送了過來,我坐在桌子邊打開了我點的美味,味道還是挺香的,看得出來廚師很用心啊!
就在我夾起一塊肉準備吃的時候,一股怪異的味道從我手中的肉上傳了出來,這股味道不是屬於動物肉類的那種膻氣,而是“人肉”特有的那種酸氣。
我連忙把菜裏麵的肉全部都挑了出來,放在一張紙巾上,然後用另一張紙巾擦掉上麵的醬汁,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我的鼻子從小對味道就特別的敏感,小時候小夥伴們常常笑我是狗鼻子,卻沒想到狗鼻子如今卻幫了我的忙。
做為醫學院的高材生,我怎麼可能分不出來人肉和動物肉的差別,我不由的鼓著腮幫子氣得要命,不過這事我現在還不易太聲張,必竟我今天才頭一天來不是。
不知道是老人對於新人的惡作劇,還是這裏的食堂肉類的食材真的有問題。
看來這裏麵的事情要等著我慢慢去挖掘了,而且凡事都講究個證據,我隻是憑幾塊煮熟了的肉也證明不了什麼。
反正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我就先忍了這一回,你們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不然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