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鬼冰涼涼的牙齒接觸到我腿的一瞬間,一顆石子忽然急速朝小鬼砸來,一看就是在慌忙之中忽然出手,但是小鬼卻顯得很忌憚。在石子砸來的一瞬間就變成一股青紫之氣飛走了,我抬頭望去,隻見朱柳和畢岸都站在門口,一猜就知道剛剛出手的人就是畢岸,小鬼一走,畢岸也醒過來了,我一口氣一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朱柳見我坐在了地上,趕緊過來扶我“你沒事吧?你剛剛有沒有傷到你?”我一邊借著朱柳的力站了起來,一邊搖了搖頭:“我沒事。”然後想起了什麼,覷著畢岸,一邊小聲的問朱柳:“他怎麼忽然醒了?”我疑惑的看著畢岸,他現在的樣子和剛剛想比也沒有什麼變化啊,頭發,睫毛,還有眉毛都沒有長出來呢,怎麼忽然就醒了呢?
朱柳一聽到我的問題,反而一下子就紅了臉,她沒好氣的推了我一把:“都怪你?”我不解的看向了她,怎麼怪起我來了呢?我也沒有幹什麼呀。朱柳看著我一頭霧水的樣子,一臉的羞憤,扭扭捏捏了好半天,才湊到了我的耳邊說道:“都怪你讓我給他穿衣服,我剛好衣服理好,還沒開始給他穿呢,就聽到他說‘放著我自己來’。”“啊?”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結果,我在腦海中想象著那個畫麵,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是很刺激。我一邊竊笑著,一邊對朱柳的遭遇感到同情。
然後就看到一雙光腳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光顧著給他找衣服,卻忘了給他找一雙鞋了,他的腳就這麼毫無遮攔的露在外麵,腳背修長,腳掌有力,腳趾可能是因為剛生出來,每一個腳趾甲都圓乎乎的,泛著粉紅的廣州,就這麼看的話,確實是一雙美足,我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忽然就發現眼前的這雙腳忽然就穿上了一雙鞋子,“哼,不看就不看”我憤憤不平的抬起了頭“居然又在我的麵前使障眼法,是欺負我的法力沒有你高嗎?”
當然我也隻敢腹誹,不敢說大實話,抬頭看著小白臉一樣的畢岸,我打著哈哈敷衍著:“你恢複的還很好,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啊?我以為至少還得再等幾天呢?”但是他開口說出的話卻把我和朱柳都哽了一下,他輕笑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是醒著的。”我被自己的口水嗆的咳了一下,在好不容易平複了之下,我瞪大著眼睛看著他,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麼意思?你都那個樣子了?怎麼可能一直都是醒著的呢?”
他抬眼看我,沒有睫毛的眼睛看起來也並不是十分的怪異,反而黑白分明,看久了反而覺得很澄澈,他坦然的對我解釋道:“我雖然是在恢複之中,但是一直都是有意識的,對周圍的事物都有察覺,隻不過是沒有遇到危險,就沒有必要醒來罷了。”聽完他的話,我欲哭無淚,這麼說來的話,我和朱柳這麼多天以來,一直對著他的裸體評頭論足,說的各種大尺度的話,他也都聽到了,朱柳也是哭喪著臉朝我看來,這次真的是丟臉都丟到家了。
但是他還沒完,他居然還很真誠的補充了一句:“其實你們根本就沒有必要留下來的,遇到了危險的話,我自己就會馬上醒過來的。”他的話沒錯,看著今天這個小鬼也就知道了,但是我還是有些抓狂,這麼說來,我和朱柳留在這裏留了半個月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畢岸看出了我的沮喪,居然想了一會兒,破天荒的開口安慰起了我:“其實你們留在這裏還是有意義的。”“什麼意思?”我和朱柳急於找到自己的價值,星星眼的問道。
他哽了一會,努力的思索了一番,才開口到:“至少你們替我解了悶。”我和朱柳頓時覺得受到了打擊,這還不如沒有意義呢。
不過他現在既然醒了過來,我和朱柳還是很樂於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的,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屬於人呢?還是屬於鬼?反正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事的,整個身體隻剩個骨頭了,還能長出來,還能活下裏,實在是世間少有。
聽完我對他的疑惑,他沉吟了一番,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是人吧,我又擁有一個不死之身和不滅的靈魂,是鬼吧,我既有身體,又有直覺,而不是隻有一個魂魄,我也說不上來我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