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也隻是隨意的一答,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人居然能看到我們。
身後咕嚕咕嚕的水聲慢慢小了下去,我回頭一看,剛剛這個什麼老爺說了一句什麼“孽畜,驚擾了我的客人。”現在這個地蟒果然安靜了下來,正在往湖底縮去。那個老老實實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是那個與我幾番廝殺的弱水地蟒。
看我還在不住的回頭看那隻地蟒,其餘人也沒有出聲,那隻地蟒在往下沉的過程中,本來是毫無大動靜的,我們隻是聽到擠壓水的咕嚕咕嚕聲。
突然,或許是那個地蟒感覺到了我一動不動的視線,就在它整個身子都快沉下去的那一瞬間,它又突然整個布滿黑色鱗片的身子高高揚起,從嘴裏對著我吐射出一束水柱。
這一下,可真的是猝不及防,這種發源於弱河的生物,這一束水柱打在我身上,不說對我損傷又多大,之前那個陰寒之氣得把我凍個夠嗆。
就在那束水柱剛射出來的同時,我聽到那個老爺不怒自威的喝了一句:孽畜。馬上,就在我躲避不及,那束水柱就要到我的麵前的時候,那隻地蟒的尾巴一甩,剛剛好,就在水柱到我麵前的這一刻,地蟒的尾巴從我麵前劃過,剛好帶走那束水柱。而地蟒的尾巴,距我也不過一絲。而這一回,那隻地蟒迅速的沉入了水底。
我從剛剛的變故中慢慢的回過神來,朱柳難看的臉色也開始回溫,朱柳握住我一隻手,約摸是想安慰安慰剛剛受驚的我,我對她搖了搖頭,示意我還好。
我回過頭去,看向還站在那裏的那位留著長須的中年人,就見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孽畜頑皮的很。”好一句頑皮的很,果然,剛剛那個不是我的錯覺,那根本就是一場下馬威吧。
這回,我抬頭直直的看向那個中年人,眼神都不挪一下,我微微勾起唇角,問道:“不知老爺怎麼稱呼,貴府牌匾上無字,我與妹妹也不好失禮。”
“無字啊?”那個中年人聽完我的話,慢慢的捋著他的長須,接著慢悠悠地說道,“既無字,那就伍吧,鄙姓伍。”
我被這種隨意的感覺完完全全的驚訝到了。他真的姓伍嗎?!還就是隨意應付一下我?
我這邊詫異還沒有詫異玩,就聽到那個中年人這還不算完,叫到站在一旁的管家,“管家,安排下去,今晚就把咱們府邸的牌匾換了,剛剛我和這位貴客說的你都聽清楚了?”那位管家深深的低下了頭,“奴才知道了。”
我:……
朱柳:……
是夜,在我們婉拒那個伍老爺邀請我們在府中轉轉的邀請之後,我和朱柳現在出了那個府邸,現在在這條街道上晃悠。
原本以為我們拒絕那個邀請會非常的難搞,卻沒想到,我剛斟酌著語句說出我的意願的時候,那個伍老爺馬上就讓那個管家送我們出了府,那個姿態,簡直做到了極致。我險些懷疑我看到的那個伍老爺臉上的篤定之感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和朱柳在街道上晃悠著,說來也是奇怪,下午在那個府裏待著的時候,那裏的人分明都是可以看到我們的,就連那個管家也是一樣,我敢保證當時在府門外鬧鬧哄哄的時候,那個管家完全是看不到我們的,而我們溜進了那個府裏,那個管家看到我們時,隻是以為我們是他家主子的貴客,看麵部表情,並沒有反饋我什麼他已經見過我的信息。
當時先有地蟒,後有那個陌生的中年人,我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而現在,我細細想著,想著還不說,我和朱柳走在人群中,時不時用手在某個路人麵前晃晃,但是那些路人也隻是納悶於怎麼突然有絲風,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得到我們。
那下午為什麼那個府裏的人能看到我呢?我托著下巴思忖著。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但是,可惜,想一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誒誒欸!柳絮影!柳絮影!”我還在腦子裏這裏想著那裏想著,突然朱柳拉著我的袖子直跳,我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幹嘛呀?”
朱柳顯然很激動,但是又要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把我拉低靠在我的耳朵上說,“柳絮影,你看前麵,是不是畢岸啊?我沒看錯吧。”
“畢岸?”我一個下午都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去哪兒了。朱柳這麼一說,我馬上看向前麵。
可惜現在真是剛剛入夜,整條街道人來人往,男男女女,走夫攤販絡繹不絕的,我睜大眼睛使勁的從人群中的縫隙看過去,也沒有看到畢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