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基本已經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可我不理解的是,閆瑾晟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他就知道是我,他為什麼不拆穿我,為什麼不將我一網打盡?
他不是那麼恨我嗎,恨到要將我賣給老男人,恨到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麼!
那他這樣,又算怎麼一回事?
我洛蓁不差他那幾個錢。
千億又怎麼樣,我特麼自己掙不來麼?
越想越氣,我固執的以為他是在用金錢羞辱我。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控製自己不去往那些很壞的方向想。
比如,他是迷途知返,比如,他發現他錯了,他要彌補。
不,我不接受!
接下來這些天,我拚命沉浸在工作裏。
我不想留給自己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我隻求事業越做越強。
可心裏還是好亂。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腦子裏反反複複回憶起七年前那些恐怖的場景,以及那日閆瑾晟被抓時,那靜如止水的神情。
就這樣煎熬的過了一周,閆瑾晟的案子開庭了。
我作為原告方,自然是要大大方方的出席。
昨晚沒睡好,黑眼圈有些重。
於是隻好化上濃妝,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無精打采。
落座的瞬間,我感應到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我。
幾乎是下意識的掃視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是他。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扭轉過頭,靜靜聆聽法官的宣/判。
整個流程下來,大約已是一個半小時後。
我高價聘請的律師果然很得力,他滔滔不絕的慷慨激昂著,幾乎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足以判/下閆瑾晟的死刑。
而反觀被告方的律師,他根本沒怎麼開過口,除了法官問話以外。
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來打官司的,反倒像是滅威風的。
最後的最後,輪到被告致辭。
隻見閆瑾晟緩緩的站起身來,沙啞的聲音響徹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我認罪。”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承認得這麼幹脆,眼眸中透著一股子釋然。
事情仿佛一如我預料的那樣,進展得十分順利。
可是,我怎麼隱隱不安?
一審過後,法官還未做下最終定論。
但閆瑾晟依舊需要被關押起來。
鬼使神差的,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了監獄。
我甚至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來,就是情不自禁。
隔著玻璃,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輪廓消瘦了一圈,兩邊顴骨高高凸起。
莫名的有些心疼。
他衝我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拿起電話說:“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你什麼意思。”
他嘴角揚了揚,“其實,從你出現在我視線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認出你了。”
“嗬可笑,閆瑾晟你還真當我三歲小孩呢,還是以前那個被你騙的團團轉的洛蓁?”
我諷刺的笑笑,兩隻手卻不自覺交疊在一塊。
“如果你不是洛蓁,我又怎麼會碰你。”
他的語調沉了沉,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你什麼意思?”
我脫口而出的問道。
“因為我從始至終,隻睡過你洛蓁一個女人。”